初五。
清晨，雪在渐渐融化。
小毛驴在雪地里打着滚儿，小雪獒也在兴奋的蹦蹦跳跳。
女人裹着毛绒且戴着兔耳朵的外套跟在它们后面。
花园里，两个动物相处融洽，也不掐架。
韩星拎着吃的边走边喂它们。
等溜完两只爱宠，方诺来叫她，“走了，你该去查查骨头了。”
要定期检查。
“我也要去。”阿薇在家里快憋出重大疾病了。
……
半小时后。
三个人裹着厚厚的行装离开了别墅，方诺嘱咐韩彤：“收拾一下，我们回来了咱就出发去花果山。”
韩彤比了个手势：“ojbk！”
话音刚落，泛着银光的雪地里，投过来一道冰冷的视线。
韩彤立马捂住嘴，快狠准的关上了门，隔绝了她姐要杀人的眼神。
上了车，阿薇叹息：“她都那么大了，你怎么还管她那么紧啊？现在哪个小年轻说话没点脏字。”
副驾驶的女人闭着眼睛，衣服的帽子上还挂着两只兔耳朵，“为什么普遍的、常见的，就是正确的？”
“如果有一天满大街都是变了异的杀人狂魔，你是不是也觉得其实杀人没什么不对？”
阿薇立马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好的老板，当我没说。”
☆
第一医院。
停车场居然满了，附近还没有公共停车场，三个人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了停车位。
“这么远……”阿薇看着远处的那栋医院大楼，直咧嘴。
方诺面无表情的锁上车，“谁让你想跟着了。”
三人并排顺着路边往前走。
冰天雪地的，脚下的雪还很厚，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糖炒栗子诶。”阿薇瞧见了，有点馋。
韩星也停下了，看了看。
方诺眯眼瞅着她，好半天，她才对卖栗子的老板说：“来九颗。”
老板显然有点蒙。
卖了这么多年栗子，从来不知道这玩意儿还能按……颗买。
不过面前的美女一点表情都没有，看着就吓人，她也没敢多问：“哦，好好。”
挑了九颗个儿大的栗子，正准备装进袋子，方诺又说：“分成三个袋子。”
“啊……好。”
付了钱，三个女人便走了。
阿薇撇撇嘴，“方诺姐，您也太抠了，就三颗！”
每人三颗。
方诺却自认为已经很大度了，“这种热量的东西你们都不能吃，吃三颗都是我仁慈了，失足吧少女。”
阿薇：“……”
那是知足吧！
☆
韩星把栗子塞进毛绒外套的口袋里，她扣着帽子，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她好像这两天心情都不大好，话明显少了些许。
明知道心情不好，另外两个女人也不敢乱跟她搭话，生怕惹怒了老板，自己即将面临失业的危险。
“是你！”
韩星冷不防抬了下头看过往车辆，就与一个男人的视线碰上了。
对方瞪着眼睛指她。
那是那天晚上在酒局，被她踹了一脚磕到脑门的男人，这会儿正怒气冲冲的盯着她。
除了男人以外，身边还有三个男人，看着挺凶。
眼瞅着四个男人齐刷刷冲了过来，方诺瞬间把韩星拉到自己身后，居然明晃晃跟对方打斗了起来！
可别小看面瘫脸经纪人，那可是拿过跆拳道冠军的女英雄！
阿薇吓得不轻，但又怕方诺挨欺负，一下子就冲了过去。
场面有点混乱，过往路人看见四个大男人欺负三个姑娘，都有些看不过去。
本想过去帮忙的，谁知道那个戴着兔耳朵帽子的女人，居然一个过肩摔，狠狠地把男人摔在了地上，对着裤裆就是一脚！
正准备去拉抓着阿薇的那个男人时，韩星就觉得她脑袋一凉，帽子被扯了！
……
十分钟左右过去，那三个男人被路过的仁义之士打跑了，方诺沉着脸过去向他们一一道谢。
可她那张面瘫脸，生气的时候尤为吓人，弄得那些出手相助的大哥们，还以为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等道谢完，韩星先奔着医院去了。
胸外科走廊里。
韩星没等坐下便说：“我去下洗手间。”
阿薇和方诺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帮她排队。
五六分钟以后，小护士从里面探出头：
“下一位。”
方诺和阿薇一起进去，看见方诺时，陆听闻下意识往她身后看。
并没有看见那个人。
她那天挂了语音后，便没再主动联系过他。
科室里，人有点多。
这会儿快中午了，严丞和秦也都来了，准备等他一起吃午饭，便等在这里。
陆听闻公式化的问：“哪里不舒服？”
方诺把病例放在桌上，“不是我，她去卫生间了，马上回来。”
她们两个的头发有点乱。
小护士是女孩子，不由得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方诺满不在意的捋了捋头发，“哦，没事，打了一架。”
小护士顿时皱眉，“伤着没？需要帮忙挂号么？”
阿薇友好的笑了，“没关系的。”
她们身体的柔韧度都很不错，只要不是一下子打到要害，这两个女人都会躲避。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阿薇回头看去，错愕道：“你的栗子没丢？”
韩星的脸色不算多好看，头发倒是不乱，但眼神有点冷，脑袋扣着兔耳朵的脑子，手里还握着两颗洗了洗的栗子。
刚刚打架的途中，阿薇和方诺的栗子都不知道哪去了。
女人把栗子递给阿薇，准备坐下来等检查，他也没看陆听闻。
阿薇好奇，“怎么就两颗了？你吃了？”
“塞那人嘴里一颗。”
“啊？”方诺都愣了一下，“干嘛喂那个臭流氓？”
那边的严丞已经认出了她，激动的恨不得把身边小果子的手捏断。
“咬我。”
韩星要去脱外套的手忽然拐向脑袋，摸了摸自己的兔耳朵，“兔耳朵给我咬掉一只。”
方诺：“……”
阿薇：“……”
陆听闻瞥过脸，止住了笑意。
女人抬起头，终于与他的目光碰了上，也不说话。
他起身，示意她，“去里面。”
女性，又是胸口，需要拉帘子。
眼看着两人独处在狭小的空间，严丞狠狠地拍了拍小果子的大腿。
早知道当初他也学医好了！
帘子里。
陆听闻拉着椅子坐到她面前，女人安静的把外套脱下来，仍旧是那张漂亮的脸蛋儿，可没了往日灿烂的笑容。
陆听闻微微靠近她，气息冷冽，声音里似乎藏着笑——
“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