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匆匆走了进来:“爷,夫人问起京郊外的茶庄的账,让青羽去一趟。”

    沈楚川垂下眸子,藏住了寒凉的杀气。

    珍珠见沈楚川没有反对,便带着青羽走了。

    只是出门的时候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小声的问青羽:“你是不是惹了爷生气了?”

    青羽脸色很白,却始终低着头,没叫人看清他的脸色,摇摇头,不说话。

    珍珠眉头轻蹙,觉得有些怪,但想想青羽如今这样得夫人看重,他即便真犯些什么小错,大概爷也不会跟他计较吧?

    而此时书房内,沈楚川脸色阴沉。

    明德忍不住道:“爷是不是多虑了,青羽向来安分,话也不曾多说一句,只顾着闷头做事,实在不像是会有什么歪心思的人。”

    因为景峰收了青羽这个关门徒弟的缘故,明德自然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对这孩子多少是有些了解的,这些年他再没见过这么纯粹的好苗子了,心无杂念,也不会任何阿谀奉承之事,干净的像一张白纸似的。

    “即便他是为了留在府里才放弃读书的,大概也是因为夫人曾救他性命,是他恩人,他只想报恩,或是把夫人当成了姐姐,虽说是有些无视尊卑了,但他从未做过僭越尊卑的事,更不可能对夫人······”

    有觊觎之心。

    这话明德不敢说,但他确实就是这个意思。

    沈楚川冷冷的抬眸:“你今天话很多。”

    明德面色一变,立即垂头告罪:“属下知罪。”

    “退下。”

    “是。”明德后背惊起了一身冷汗,恭敬的退出去。

    沈楚川抬手撑住额头,连明德都觉得那孩子乖顺懂事心无杂念,更别提沈昭昭了,他若是真的贸贸然弄死他,就怕昭昭跟他不是置气那么简单了。

    有些人不是杀不得,只是后果太严重了些。

    可他的直觉从不会错,什么感恩之心,什么当姐姐依赖,什么忠奴,都是虚的,从青羽方才那慌张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对沈昭昭藏了觊觎之心的,只是伪装的太好,叫旁人看不穿罢了。

    可瞒得过任何人,瞒不住他,他从小看着沈昭昭长大,她身边的男人形形色|色多了去,他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哪些人藏什么心思,这些年对她的占有欲,早已经将他的敏锐力给练出来了。

    这个青羽,决不能留。

    不过得做些谋划,偏偏现在朝中正是多事之秋,褚嵘大概活不过这个月了,皇权更迭的时候是最容易动荡的时候,他分不出手来处置青羽,只能再放一放,等这阵皇权更迭过去了,再处置青羽。

    他现在只是觉得有些后悔,五年前她因为芍药的事情和他生气,他当时只想着哄她开心,看青羽只是个小孩儿,也没多想,没曾想留下了这么个隐患。

    ——

    京中突然出了一桩事,算是将这隐藏在平静的湖面之下的暗流,卷到了人前。

    “瘟疫?!”沈昭昭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