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锦儿吓的浑身发抖,这才后知后觉的知晓自己犯了多大的忌讳,连忙哭着求饶。

    沈楚川神色淡然的转身离开,仿若未闻。

    对他这种人来说,听过最多的话就是这种哀求,这种凄厉的哀求无法让他产生丝毫的共情,只会觉得吵闹。

    明德走上前来,将佩剑拔|出来,明晃晃的长剑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锦儿脸色全白,哆哆嗦嗦的藏起了自己的双手:“不要,不要,求求你。”

    她原本以为沈楚川还只是随口一句气话吓唬她,因为沈楚川没有震怒,也没有太多表现不悦,他只是闲话家常一样的,留下了一句砍她的手。

    可此时看着明德真的拔剑,她才明白,原来自己的一双手对沈楚川来说,这么无足轻重。

    只需要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便能决定她的生死。

    从天而降两个暗卫,直接将她按在了地上,把她的双手给扯了出来,摆在了明德的眼前。

    明德淡声道:“锦儿姑娘别怕,我刀工好,一刀就好了。”

    话音方落,扬剑一扫,两只血淋淋的手直接被斩断。

    “啊!”锦儿撕心裂肺的哀嚎一声。

    “找个大夫来给她止血,爷还没说要她的命。”明德吩咐了一句,一边还拿着帕子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然后利落的收剑入鞘。

    锦儿痛苦的看着自己被斩断的双手,浑身一阵抽搐,直接晕死过去。

    明德神色淡然,早在锦儿模仿沈昭昭的时候,他其实就猜到了她的下场了。

    她以为自己给爷送来的蛊虫的解药,便真的对他有了“救命之恩”,爷就能由着她为所欲为?

    她是太高看了自己,也太小看了沈楚川的心狠手辣。

    不过沈楚川对她也算是有那么一点容忍的,若非是看在她送来了解药的份儿上,锦儿这身打扮,只怕早死了,能让她安然活到今天?

    但这一点容忍,也仅限于留着她的性命罢了,这其中的原因还是算计着她会不会是南燕派来的细作,往后兴许还能加以利用。

    ——

    沈昭昭又在府中养了足足半个月的病。

    她似乎每年到了入秋的时候就会染一场风寒,然后一病就是大半个月,想想也真是倒霉。

    但这一场风寒闹的她困在府里,几乎与世隔绝,因为祖母交代过,府中任何人不准议论外面的事情,连婉菲也从来不提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只哄着她好好吃药好好养病。

    秦如雪还是经常来看她,还会带着团团一起,现在团团已经会走路了,性子倒是皮的很,在院子里闹的鸡飞狗跳的,珍珠跟着跑都跑不赢。

    恍惚之间,沈昭昭似乎都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从前未出阁的时候,一切都无忧无虑的,安静祥和。

    但她心里清楚,这一切都只是假象,是沈家为她单独造出来的象牙塔,一旦她走出沈家的门,外面便是腥风血雨冲着她呼啸而来,谣言,奚落,谩骂,所有的一切恶意,都会指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