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慕容淮傻愣在那儿,懵懵的转头看沈永辛:“他怎么了?”

    沈永辛更懵:“不知道。

    ”

    然后两人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们两是死对头,立马互瞪了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各自转身走人。

    沈楚川翻身上马,对着明德厉声吩咐:“去调动全城禁军,出城搜查木青琳的马车往哪儿去了!”

    “是。

    ”

    沈楚川一夹马腹,直接绝尘而去。

    “因为你蛊毒发作,她背井离乡,顶着世人唾弃的名声逃到南燕,只求南荞公主能给你蛊虫休眠的药。

    ”

    “世人接受蛊虫入体都是为了自己的利欲熏心,只有她这么蠢,什么也不图,只求帮助巫医尽快研制出祛除蛊毒的解药,心甘情愿让最霸道的离魂蛊入体,整整三个月她都承受着刺骨钻心的疼,几乎连下床都不能,她那么怕苦的人,一天三碗苦药,她喝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

    “她一个不会水的姑娘,是怎么从大盛顺着江流一路漂泊到南燕的?你可曾想过?!她一个从小金尊玉贵,连鸡汤都要去掉浮油才能咽的下去的千金小姐,是怎么只身一人在南燕颠沛流离的,你想过没有?!还有她脸上的疤痕,若不是为了试药,她怎么可能落疤?”

    “她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做了什么?你任由你的新欢对她百般刁难,肆意欺辱,你还想让你的新欢取她性命!”

    “慕容璟,你就不配,你根本不配她为你拼命!”

    桑祁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依然回响在耳畔。

    呼啸而过的风声都压不住。

    沈楚川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撕扯的生疼,比之蛊毒发作的时候还要疼痛万倍,他从未想到,她当初绝情的离开,只是和绿言的交易,她执意留在南燕,也只是为了给他争取时间,他更没想到,他以为她在南燕过的日子,却只是在灵岩山上经受蛊毒的残害,忍受着剧痛,喝一碗又一碗苦涩的汤药。

    半年,整整半年,她过的这样难。

    甚至因此而毁了容颜。

    他却不信她。

    沈楚川第一次这么憎恨自己的武断,憎恨自己没能早早的去查清楚真相。

    在得知这一切的那一瞬间,他宁愿她是为了虚荣抛下他,他宁愿她是在南燕遇到了真爱,为了桑祁留在南燕。

    至少这样,还算是欢喜肆意的半年。

    而不是这样痛苦折磨的半年。

    他甚至不敢想,沈昭昭这么一个娇气包,平日里连喝完苦药都得委屈的掉泪珠子的人,她是怎么熬过这些被蛊毒和药物折磨的日日夜夜的。

    木家的马车一路驶出京郊,这才停下来。

    “沈昭昭,你可别怪我,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逼我的,若是你安安分分的呆在南燕不回来,我兴许也不会为难你,可你偏偏要来碍我的眼,那也别怪我心狠!”

    木青琳冷声说着,便将沈昭昭直接推下了马车。

    沈昭昭从马车上摔下来的那一瞬,便清醒了过来,在他们的眼里,她的命真的这么不值钱,想杀就杀,要剐就剐。

    可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等死?就因为她毁了容,因为她如今卑贱如泥,所以就活该命如草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