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闭嘴让墨渊瞬间就不敢在说话了，他同情的看了一眼夜九歌，还朝她挤了挤眼睛，示意她小心点。
夜九歌不知道这霍北然又在发什么羊癫疯，她得罪他了？
可仔细一想，很明显没有啊。
墨渊和丫鬟不敢多呆忙退下了，退下后，这空荡荡的街道只剩下了两个人，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
将军府对面挂着的灯笼在夜风中随风摇曳，灯笼的光照着霍北然的俊脸，也忽明忽暗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夜九歌咳嗽一声和他对视，月光之下，他俊美的不似凡间男人，他就那么静静的凝视着她，腰间的佛珠安静的挂在他腰上。
明明是弑杀成性的男人，偏生喜欢盘佛珠，这是一个很矛盾的男人。
一面佛，一面魔。
夜九歌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男人只要靠近机会被深深吸引，直到沉沦，她不想靠近，可是却是不由自主的想亲近。
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可怕，用力的掐着手想让自己冷静一些。
终于，霍北然打破了沉寂。
“这么晚了，楚玄衣看够了？”
夜九歌：“……”
这话怎么让她觉得这男人在吃味？
他捂嘴咳嗽一声想避开两人的尴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在自己身上装了眼睛不成？
霍北然微微眯眼，眸子一直都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普天之下，本王想知道的事一定会知道！”
瞧瞧多自信。
夜九歌挤出一丝笑意来，“王爷真是厉害，那你猜猜我现在想干什么？”
霍北然饶有兴趣，挑眉的看着她，月色之下，夜九歌一袭红衣沐浴在白色的光影中，淡淡的光晕打在她身上，如月宫仙子下凡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他深深吸口气，眼中的炙热也渐渐更加浓了一些。
这就是他萧想了多年的女人，如今就站在他的面前。
他微微躬身想凑近她，鼻尖瞬间就传来了一股子久违的蔷薇花香，还是那种味道，沁人心脾，让他的心也要沉醉了。
他突然轻笑一声，笑声很是爽朗，却说出了一句不符合他高冷身份的话，“在想本王？”
夜九歌瞪大眼眸差点吐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可真是厚脸皮，他可真是自信满满啊。
她想到了外祖父的事，想着他现在的心情不错，她还是不要惹怒他的好。
“我……”
霍北然见她小脸憋红的样子很是可爱，“不说话本王当你默认了？”
她没有否认，只是低垂着头憋出了一句，“王爷，其实我想……”
他大爷的，豁出去了！
她突然便憋出了一句话，“我想求王爷把九尾狐给我，我要它救命！”
是了，外祖父已经撑不下去了，她必须要拿到九尾狐救命。
而本来心情不错的霍北然听到这话瞬间便怒了，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是了，她半夜出现在这里去看别的男人，哪来的心思想他。
他眼神冷冷的看向夜九歌，她眼中带着祈求的光，那眼神让他觉得心脏如被什么揪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说什么？”
他在这等了她几个时辰，就在这吹风，结果等来的是她要九尾狐救别的男人？
霍北然瞬间拂袖背过身去，他压制着内心的愤怒和嫉妒，吐出的话也让人心碎，“他就这么好，值得你为他求情？”
“求王爷了，我等着救命！”
突然，夜九歌朝他半跪了下来，这是第一次她为了外祖父求霍北然。
她已经找不到别的药维持了，只有那只九尾狐还可以撑一段时间。
霍北然只觉得心脏被人扯的生疼，他扭头看向跪在他膝下的她，眼中划过一抹压抑的愤怒，拿愤怒如九天冥火，不息不灭。
“他就这么好，值得你下跪为他讨命？”
夜九歌：“……”
她外祖父当然好了。
她也抬眸和他对视，却是见到了他眼中的愤怒和极度，她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继续的道，“求王爷给我九尾狐续命！”
她知道太妃没了九尾狐不会死，可外祖父会，所以，她想再求一次。
霍北然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沸腾着。
他心头有一团火，烧着他的灵魂要灰飞烟灭了。
“夜九歌，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会给你，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愤怒，不甘，甚至感到绝望。
他在这里等她，放下身段和一切来等她，吹了半宿的风，想等着她出来和她好好聊聊，可是她是出来了，也聊了，没想到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像自己讨要东西，而且她那么骄傲的女人竟然对他跪下了。
就为了一个楚玄衣她朝自己跪下？
难道她真的爱上了楚玄衣？
他有些暴怒，极度的不甘心让霍北然失去了理智，他后退几步看她的眼神也很清冷，“本王不会给你九尾狐，夜九歌，你可真让本王失望！”
夜九歌其实早就知道他不会给了，他的母亲也对他同样重要，是啊，她凭什么认为他会给自己？
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听到他决然拒绝后她便立刻站了起身，背脊挺直如松柏，他眼中有了点点星光闪烁，她却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咬了咬牙这才固执的道：“既然如此，王爷当我没有说过！”
丢下这话她便转身要去国公府，这一次，她是彻底没辙了，罢了，也许是外祖父的时辰到了。
她不该逆天改命强求什么，她是可以救很多的人，但是身体机能衰竭了，她真的无能为力，就算有了九尾天心，她也只能让外祖父多活一段日子，他终究逃不脱器官衰竭的命。
“告辞！”
“站住，难道那个男人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值得你再三的求本王？你的风骨呢，骨气呢，都喂狗了吗？”
霍北然有些崩溃，他不想让她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他想质问在她心里，自己到底算什么？
而后，他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紧紧抱住，似乎要融入了骨血之中，只有如此才不会再分开了。
“你放开，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