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不变:“嗯,好。
”
看他这个反应,阿福不由觉得自己想多了。
人家宋淮是谁,容貌出众的青年才俊,宁古塔姑娘们人人肖想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
阿福虽然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却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宋淮这种惊才绝艳的人物,怎么可能是那种外貌协会只看脸的肤浅人物呢。
最起码自己不也得是个满腹诗书的,才能吸引他的注意。
她倒是满肚子的书,不过,是医书。
“我适才跟你说的夫君,是宁古塔的,他肯定已经快到燕京了。
”阿福认认真真跟宋淮说起来,“只要宋公子帮我找到他,金银财宝……我多给您点。
”
阿福那句任你挑刚浮上心头,就被她压了回去。
那可不行,有一些她可不舍得给。
宋淮睫毛微微一抖,手中做花灯的动作未停:“我也是宁古塔的。
”
嗯,他当然是宁古塔的,她知道。
阿福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如今这整个大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位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出自那苦寒的宁古塔。
她也没说什么啊。
她说...她夫君是宁古塔的...他说他也是宁古塔的。
阿福陡然睁大眼睛,她怀疑宋淮在套路自己,但是她没有证据。
宋淮面上神色依旧淡然,好似根本只是顺着阿福的话在往下说,完全是阿福自己多想。
下午的风热,吹得这院子里盆景的繁茂枝叶沙沙作响,声音很纯粹,几朵娇美的花儿欲语还休挂在枝头摇曳。
青年的手指灵活,认真在又一盏做好的花灯上添染色彩,一朵芙蓉娇娇艳艳,好似面前女人的面庞,粉白柔软。
“宋淮,你是不是…….”阿福凑近面色如常的宋公子。
宋淮浅色瞳孔微动,女人的馨香近在咫尺,悄无声息附着在衣衫上攀爬,覆面而来。
阿福盯着他看一会,看不出半分端倪。
也许他是无心的,堂堂宋小状元,怎么可能会用言语套路轻薄女子。
“怎么了?”她迟迟不往后把话说完,宋淮不由疑问,那股馥郁的香气顿时离他远去。
若是再晚一些开口就好了。
阿福退回原位,搓搓手,没接话,反倒说,“那就劳烦宋公子帮我写字了,我先回去收拾收拾。
”
宋淮应该没有认出自己,不然肯定早就恼羞成怒将自己打骂出去了。
宋淮可嫌弃自己的很呢。
她昨夜换了宋淮的衣服后,早上就又换回了自己的,这衣衫在逃跑时候划破不少,现在还得换身衣裳才是。
“好,我让人帮你安排。
”宋淮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下,纤细的竹枝在他手里握着。
很快,阿福就跟着先前的小丫鬟一同去看宋淮给自己安排的院子。
这院子坐北朝南,阳光大好,满院花团锦簇,芳菲洋溢,院内一处小阁楼,门帘上贴着双燕,散着郁郁葱葱的香气。
宋府这院子着实是好,从前阿福以为晁老爷家的院子奢靡,看起来豪华,眼下却见宋府这院子当仁不让。
难道这燕京官员们福利这么好?
难怪人人都想当官。
阿福一边想着眼里不由流露出一丝疑惑,一边的小翠竹心里嗤笑一声,却道:“赵...赵姑娘,咱们这宋府是陛下亲赐给状元爷的,是难得的荣宠,这里以前住的可是朝廷重臣,公爵世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