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帝时,名声虽在,却已不似先帝在时那般受到重用。
无军情时,处处受制,被削兵力,有军情时,被派去首当其冲,战在战场第一线。
贺知忠如今的君么?
宋淮不知。
他只知道,他是渝州人士,贺知与渝州军,都是他们渝州的一个神话,也是一个心中的信仰。
自古都说文瞧不起武,可他不是,他倒十分钦佩那位英雄人物。
都说无渝州不成军,可知渝州十户九户无儿郎。
“哎。
”
阿福又叹一声气。
“走吧走吧,人去楼空,看着这些画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阿福搓搓自己的手。
她对渝州军其实没什么感觉,只是传闻中的军队,还有那贺总兵,她到宁古塔后,其实提起贺总兵的人已经很少,若不是今日听宋淮提起,这里是贺知曾经的住宅,她怕是都想不起来这个人。
只是亲眼看着这些,心里面还有点难受。
“这样一位大忠臣,到底犯了什么罪,被满门抄斩啊?”
宋淮的视线从壁画上收回,薄唇轻启:“通敌,叛国。
”
阿福愕然:“这不是胡说八道么,我不信!”
她刚说完又赶紧捂住嘴巴,左右看看。
还好,这里只有她和宋淮。
这话要是给外人听见了,那不是说她赵阿福藐视皇权,说皇帝冤枉人么。
贺知虽然值得钦佩,还不值得她赵阿福奉上小命。
虽然只有宋淮在,但宋淮应该不会卖了她吧?
不行,那她坚决不会承认的!
“是胡说八道。
”宋淮直直看着她,“贺总兵,一定是被冤枉构陷的。
”
阿福睁大眼睛,差点就给他肩膀一巴掌:“宋淮,你小子可以啊!”
小子?
宋淮目光一跳。
隐隐约约觉得,也许赵姑娘看他的看法有哪里不对。
阿福却还在自顾自说着:“我还以为你要反驳我呢。
”
毕竟也不是谁都有胆量跟不是自己人的人谈论这种反皇权的话的。
她一转身,就见宋淮看着自己的目光古怪,以为他也担心自己会把他给卖了,终于还是指尖拍拍他肩膀:“你放心,我是不会把你供出去的。
”
她就算想报当初的仇,那也还不至于把他害死。
“...那我多谢赵姑娘了。
”
“算了,回去吧不看了,看来看去,咱俩也没办法挽回他们家的下场。
”阿福一边说一边摇头。
都已经诛九族了,满门抄斩,这案子以后翻不翻,又有什么意义?贺家的人又看不到。
而且在这说着贺家贺家的,她总感觉听着不顺耳,好像在说他们家似的。
宋淮本也是陪她逛,听她要走,最后看一眼这满院暮暮苍苍的青松,转身随她离去。
回到前院,阿福就准备洗洗手开始做饭。
一来是她这两天赚了大把的银子,心里高兴,二来就是,她寻思回头再搞几个方子诈那小老头点银子,不行就拖人卖到日来香去。
做生意嘛,总得百家齐放不是,干嘛总想着一家独大呢。
“赵姑娘。
”小翠竹兴高采烈从一边跑来,“您一会要去做什么?适才又来了一群来买治花法子的人。
”
没想到这生意还这么热络,阿福感慨,燕京的人就是有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