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宁帝坐在旁边喝茶，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阴郁的眼中满是贪婪和得意。
他的芷贵人如此有能力，他自然要好好的把她留在身边。
“陛下，”慕沅芷将各种药材放入药炉之中后，待药炉温度升高炼制之余方才有空闲前来，“臣妾见过陛下。”
天宁帝连连点头，“这段时间真是辛苦芷儿了。”
慕沅芷微微福身行礼，“为陛下做事，芷儿不辛苦。”
天宁帝欣慰的看着她，伸手向前，想要拉着她的手，却被她轻巧的躲开。
“陛下这段时日可是觉得轻快多了？”
天宁帝本还有些不悦，可一提到身体，他又很快满脸舒心，“确实，芷儿的丹药实在是太有用了。”
比之前的清嫔制的还要好上数倍。
慕沅芷特意将手上的药渍露出，让天宁帝看到。
天宁帝虽然喜欢丹药，可多年在上位者的位置上坐着，让他对于脏污的药渍十分厌恶，打心底里，他十分看不起那些脏污之物，也正好让他止住了想要完全拥有慕沅芷的心思。
“还有芷儿之前跟朕说过的话，先帝或许尚存于世，当时朕并没有当回事，现在看来，此事应当确定为真了。”
天宁帝说着，露出十分无耐的神色，当时慕芷也跟他提过此事，他想着她不过一介女流，不可能知晓这么多，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可在听到何风回报的消息之后，他又亲自去看过，方才真的相信此事。
现在想来，这个慕沅芷应该是会测算卜卦之类的。
见慕沅芷神色平静，并无丝毫惊讶之色，天宁帝暗暗心惊。
“芷儿莫不是学过什么卜卦之术，可知天命？”
听说伏龙寺之前的高僧无尘法师便能算出天命，慕竹韵的天命凤格之女便是他算出来的。
慕沅芷看似无意的说道：“不过是以前在漳洲待了段时间，常去那里的尼姑庵给外祖母祈福，也听过不少的经文罢了。”
“漳洲？”
天宁帝不由想到之前他也派人去查过慕沅芷的过去，发现她有四年的时间都没有在京城，而是在璃国和南魏的边境之城，漳洲，那是姜家曾经的本家之地，确实有一个很有名的尼姑庵。
两国争乱不断，田里的活都荒废着，有力气的男子全都逃往别处谋生，边境上的人也十分喜欢男婴，不少生了女婴的门户因为无银子喂养，便遗弃了。
尼姑庵里的师太好心，但凡遇到一定会将他们收养其中，深受漳洲人的敬仰。
“这璃国和南魏边境两国战乱不断，朕本想让六公主带着边境四城前去和亲，以换来两国的和平，谁知，边境上竟然有不明黑衣人阻拦此事。”
虽然天宁帝能感觉到，此事就是先帝爷他的好父皇所为，但他就是想要再从慕沅芷这里获取更多的消息。
“芷儿可知那些黑衣人是何人？”
对于天宁帝的性格，慕沅芷简直是太过于了解，自私，胆小，还阴狠。
“他们是何人臣妾不知晓，但臣妾能肯定的是他们一定是陛下的敌人。”
慕沅芷特意避开正面回答，让天宁帝眼神微眯。
“芷儿可是还有顾忌？”
看她这模样也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慕沅芷极害怕天宁帝恼了她，连忙解释道：“臣妾虽去过漳洲，可到底也是好人家的女子，出门皆有丫鬟婆子跟着，那些黑衣人臣妾是真真没见过的，臣妾之前跟陛下所说的先帝爷还活着之事，也只是臣妾依卦象所得，想要告诉陛下，让陛下有所防备，结果，陛下只当是戏言。”
说着，慕沅芷微微侧眉，表现出一副伤心却又无奈的模样，让天宁帝很是受用。
“你说的怎是戏言，”天宁帝当场反驳道：“芷儿说的全是真的，父皇他真的尚存于世。”
“什么？”
慕沅芷当即露出惊讶的神色，假装说道：“师太当时教臣妾的卜卦之术竟然是真的。”
“原来芷儿竟然会卜卦之术，难怪能算出父皇之事。”
天宁帝当即了然，看慕沅芷如看到九天神女般开心，“芷儿可还能帮朕算别的？”
慕沅芷故作谦虚的微低着头，“臣妾学的这些也只不过是些皮毛罢了，之前的尼姑庵中的师太十分厉害，臣妾跟她比起来根本上不得台面。”
阴险如天宁帝，当然在第一时间发现慕沅芷说对的时候便特意派人查探过她的底细，慕沅芷当时在漳洲的时候，确实跟一个尼姑庵的师太走得近，可在慕沅芷快要进京之时，那个师太便圆寂了。
“在朕的眼中，芷儿便是最好的。”
天宁帝当即出言，“只要芷儿能帮着朕，朕便能让芷儿冠宠六宫，今日朕便亲自为芷儿送圣旨，册封芷儿为嫔位。”
“陛下，”见天宁帝拿出圣旨，慕沅芷连忙上前，一把将圣旨握在手中。
“陛下知道的，芷儿要的不是这些。”
天宁帝神色一顿，慕沅芷进宫之时可是有言在先，她帮天宁帝炼制丹药，而天宁帝给她相应的自由和权利，现在看来这个慕沅芷的心思根本不是在后宫的权势之中。
“后宫之中全是有权势和娘家背景的嫔妃们，芷儿这个被称作野孩子的小贵人只想帮陛下炼制丹药。”
她想要的自然是跟着她的南宫哥哥远走高飞，可天宁帝再怎么不行，也到底是个帝王是个男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宫妃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不过，慕沅芷有绝对的信心，一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慕沅芷虽然没有说出心中所想，可天宁帝也不傻，这个慕沅芷想要的东西怕是不好得到。
“罢了，”天宁帝收回圣旨，心中有所求，自然要处处相让于她。
“等你哪天想到要什么了，一并告诉朕。”
“多谢陛下，”
慕沅芷连忙起身行礼，“臣妾一定竭尽所能的为陛下炼制丹药。”
天宁帝直截了当的说道：“丹药之事暂且放下，朕现在有急事有求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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