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徐掌柜跪在堂中,周围都是在书坊借书的学生,现在他们都成了买卖考题的嫌疑人。

    学生们一脸懵,还搞不清状况,但考前见官,还是让大多数人慌了神。

    “大人,学生是冤枉的啊!”

    “是啊,大人,我就是去买了两本书,根本没买考题啊。”

    ……

    “肃静!”

    底下哭闹一片,县令眼神犀利,手上惊堂木一敲,再没人敢说话。

    “大人,沈宴清和徐子文到了。”

    “带上来!”

    沈宴清和徐子文被官差押到堂前,摁倒在地。

    “跪下!”

    “沈宴清、徐子文,你们可知罪!”

    “学生不知,可问大人,我等犯了何罪?”

    沈宴清身姿挺拔,即使跪着也如一根青竹,不染俗世尘埃。

    “你……”县令被他的气质惊艳,差点忘了口中的质问。

    “你开书坊私卖考题,人证物证俱全,还敢不认?”

    林裕生平时最恨道貌岸然之辈,长得再好人品有暇,那也不过是个斯文败类。

    卖考题这事太大,而且乡试题目还没出来,谁也不知道考题是不是纸上的,只能让两人把罪名坐实,杀一儆百。

    “学生家贫,并没有门路弄来考题,而且学生也是这届的考生,真有考题何必卖给其他人徒增对手呢?”

    沈宴清这话没错,其他学生也纷纷点头。

    如果是他们,自己私下看就罢了,怎么会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

    看着林裕生无话可说,沈宴清再接再厉。

    “大人不如把人证叫来,我和他当面对峙。”

    林裕生眼神盯着他看了许久,见沈宴清神情镇定,并没有说谎的迹象,心里对他也有了改观。

    “把证人带来。”

    李群耷拉着头,被官差押着从堂中穿过,跪在沈宴清旁边。

    他头垂在胸前,不敢看身边的人。

    “李群,把你和沈宴清两人的交易如实供述出来!”

    一个惊堂木拍下去,李群身子都吓得颤了颤,他哆嗦着嘴,努力张开嘴。

    “大人,我没有,我跟沈宴清没有交易.……”

    话说出口,他胆子也大了些。

    “沈郎君是被诬陷的!”

    “你说谎!你这是包庇!”

    孙昊本来在外围听得正得意呢,沈宴清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待会儿有他好受的,还没等他高兴完,李群的话就让他愣在原地。

    “你公然包庇罪犯,想过你娘的感受吗?”

    李群身子瑟缩,他听出孙昊这是拿他娘威胁他。

    李群嘴角扯出嘲讽的笑,孙昊就是个卑鄙小人,还好他之前没听他的。

    “肃静,堂中不得喧哗。”

    林裕生厉声喝斥。

    “你继续说!”

    李群已经恢复镇定,他抬头看了看沈宴清,眼神愧疚。

    “是有人买通了小人污蔑他。”

    堂中一片哗乱,本就对沈宴清拥趸的学生们满面愤然,到底是谁,竟然要将沈宴清置于死地,还连累了他们这些学生。

    孙昊心里着急,害怕李群乱说供出他来,他当时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让李母在家养伤,如果拿捏住她,哪还用的着害怕李群反水。

    孙昊现在是后悔不迭,本以为李群懦弱胆小,却在这出了岔子。

    “孙昊急了!”

    邱院长和魏老站在人群后,他们本来打算进去帮忙澄清,但李群的话一出,魏老制止了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