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被丫鬟伺候着喝了一碗燕窝,惬意的窝在贵妃榻上,闭着眼睛听着小丫鬟唱曲儿。

    这小丫鬟生了一把好嗓子,跟个百灵鸟似的,一首江南小曲被她唱的婉转动听。

    姜柘过来就看到这幅场面,桑奴刚去世,她却在这享受,男人的脸色黑沉,脚步声不自觉加重。

    赵姨娘被惊醒,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男人的黑脸,她心中一惊,但很快脸上就挂上一副温婉的笑。

    “相公回来啦,嬷嬷快送壶热茶来。”

    她连忙起身,亲自扶着姜柘坐下。

    “军营战乱,妾身一直为你担惊受怕,相公平安回来,妾身可算是能放心了。”

    说着她还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原本在姜柘眼中最是温婉贤淑的模样,此时变得矫揉造作。

    姜柘避开她的手,眼中划过一抹嫌恶。

    心中有了隔阂,就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恩爱。

    姜柘过来是想看看她的态度,赵姨娘果然还是让他失望了。

    赵姨娘让人送来的茶水,他碰都没碰,在赵姨娘的挽留中,姜柘冷着脸回了外院。

    人刚走,房中就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

    “那个贱人都死了,还是不放过我!”

    她凭什么让姜柘为她伤怀,不过是个上不的台面的玩意儿,死了就死了,竟然还敢影响她和姜柘的关系。

    赵姨娘气得脸色涨红,手心紧紧握着帕子,嬷嬷怕她怒火烧身,连忙将人安抚住。

    “主子,那位刚去世,将军心中有气也合情合理,反正她对您来说已经没有威胁,那小贱人生的野种又是个短命的,等您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这府中的一切还不是您和小主子的?”

    “嬷嬷说的是,是我着急了。”

    就凭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姜府女主人的位子比谁都坐得稳。

    姜柘在外院吹了会儿冷风,天色已经全部阴沉下来,这些天一直下雪,乌云密布,显然明日又是一个风雪天。

    他连桑奴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姜柘心中怅然若失,去了隔壁厢房看了眼那个孩子。

    今日他被哄着吃了些奶水,小脸红彤彤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小小的嘴巴吮吸着拇指,看上去很是可爱。

    姜柘还不知道他眼中带着笑意,手指犹豫了几下伸过去戳了戳他的脸蛋,小家伙皱了皱眉,然后将头扭了过去。

    “呵。”

    倒有几分倔脾气。

    “主子.……”

    姜越进来低声说道,生怕惊扰了襁褓中的孩子。

    “说。”

    “那只白猫找到了。”

    姜越语气有些不自然,他也没想到这只猫真的跟内院的主子有关系,这说明什么,说明桑主子的死不是意外。

    听到属下的话,姜柘猛地回头。

    “去书房。”

    他临走前不忘给小家伙盖了被子,屋里放着炭盆,并不觉冷意,姜柘的心稍微放下来。

    书房中,姜越把那只白猫的尸体呈上来,它旁边放着的就是一只珍珠耳坠。

    看到那只耳坠,姜柘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