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幽看了她一眼,随后盯着兰芷,“既然如此,孟姑娘上次为何不将她也带上。”

    兰芷被他这种不屑的目光盯的火大,“你虽然是崇凛王的侍卫,但未免也太无礼了!”

    “哪儿有人像你这样盯着一个姑娘瞧的,再说了,我家小姐之前不带我入宫,是怕别人觉得小姐带那么多婢女入宫,觉得她摆驾子,而后对太傅府说三道四,同你又有什么关系!”

    辛幽皱眉,显然吵不过兰芷,索性也不同她聊了,眼神幽深地看着南晚烟,示意她上马车。

    “孟姑娘,请吧。”

    南晚烟颔首,刚上车的时候,辛幽却在她耳畔,语气阴沉地警告。

    “属下多嘴,想奉劝孟姑娘一句,今后少耍花招,主子为了孟姑娘,已经付出够多了,你就乖乖等着嫁给主子吧!”

    南晚烟困惑地皱眉,“你什么意思?”

    程书远又为她付出了什么?还是说,昨两晚从水里救她的事情,想让她知恩图报?

    辛幽不答,只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径直上了马,护送南晚烟回王府。

    南晚烟拧紧了眉,也没再说什么,跟着上马车。

    而与此同时,秦阎溯和洛尘赶到崇凛王府,见到了秦隐渊。

    叔侄二人都还在为昨夜的事互生不满,秦隐渊狭眸饮茶,连瞧都没瞧秦阎溯一眼,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何事?”

    秦阎溯居高临下地觑着他,高大的身形挡住大片阳光,幽深冷邃的眼底,寒芒乍现。

    “阎溯,想见四皇叔这儿的一个人。”

    “谁?”

    “萧连城。”

    秦隐渊本以为秦阎溯又是为了南晚烟而来,他铁定再赏他一掌,听到他说要见萧连城,男人细长的狐狸眼半眯,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见他做什么?”

    秦阎溯面无波澜,低沉的嗓音好似寒风涌起,“前些日子他在清慈姑姑府上荒唐闹事,本殿下还未找他算账,就被四皇叔抢了先。”

    “故而今日,想找他‘好好聊聊’。”

    秦隐渊垂眸饮茶,阴鸷的眼里难辨阴晴。

    “去吧,他就在地牢,你同值守的侍卫说一声,他们会让你进去。”

    秦阎溯微微颔首,“多谢四皇叔。”

    他带着洛尘去往地牢,一个侍卫匆匆来到秦隐渊身边,毕恭毕敬地发问。

    “王爷,要不要属下去盯着九皇子?”

    秦隐渊眯了眯眼,低头喝茶,

    “不要在聪明人的面前,做多余的事……”

    侍卫顿时了然,“是,王爷。”

    幽暗阴冷的地牢里,时不时就能听见老鼠“吱吱”的叫声,还有水滴从墙顶落下的动静。

    洛尘一边嫌弃,一边抱怨着嘟囔,“这地方,还真不是人能待的,主子,您说那萧连城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秦阎溯恍若未闻,跟着带路的侍卫,径直走向道路尽头的那间牢房。

    这里最为阴暗,且能闻到无比浓烈的血腥和腐臭。

    侍卫面不改色地打开牢门,朝秦阎溯恭敬地行礼,“九皇子,请。”

    侍卫走了,秦阎溯才拧眉朝里走。

    杂乱的茅草堆放在一起,地上的血渍干透以后,又被新的一层染上红色。

    但他环视一圈,里面黑漆漆的连根蜡烛都没有,根本看不到萧连城在何处。

    “啊——什么东西!”

    身后突然传来洛尘的惊叫,秦阎溯皱眉不悦地回眸,厉声斥责道。

    “再说话,本殿下给你挑间牢房,往后你就不必出去了。”

    洛尘心里委屈,脸都被吓白了,捂着嘴指了指自己的脚,“呜呜呜(有东西)。”

    秦阎溯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就见一只血淋淋的手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紧紧抓着洛尘的脚踝不放。

    他眼底带着凌厉的杀气,试探着质问道,“萧连城?”

    那只手颤了颤,紧接着,角落里的茅草堆也跟着动弹起来。

    萧连城从里面艰难地钻出来,双腿似乎断了,饿得皮包骨头,一双眼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来似的,惨不忍睹。 他伤痕累累地仰头看着秦阎溯,动了动嘴唇,却半天都开不了口。

    “活见鬼了!”洛尘见到他这副鬼样子,赶紧甩开他的手,往后躲的老远。

    秦阎溯没管他,用剑尖挑起萧连城的下巴,“就剩一口气吊着,看来,真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