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都快被吓尿了，但他吱吱呜呜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见到服务员的表现，安天羽知道，要是再问的话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这个服务员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等着警方派出的支援，然后一起查查这家饭店。
“废物！”俞慧儿骂了一句，接着问道：“既然你是这里的服务员，那当初是怎么应聘过来的？”
安婷玉暗暗佩服俞慧儿，还是人家专业的人，自己在审讯这方面还真比不了。不过，想想就能明白了，安天羽能审讯谁，阴物？
服务员咽了口口水，说道：“当初确实是应聘来的，不过我打电话询问了之后就被通知直接来这里上班。从始至终，我一个人都没见过，所有的流程都是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电话拿来！”俞慧儿伸出手问道。
服务员从裤兜里翻出电话递给了俞慧儿，俞慧儿翻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谁跟你联系的，电话多少？还有，你的工资卡也给我。”
服务员又从兜里翻出了银行卡递给了俞慧儿，有了电话和银行卡，警方就能用技术手段确定这家饭店的实际工作人员甚至是负责人。
俞慧儿也不着急，打开手机照明之后就在屋子里转了转，一来是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二来也是等待支援的到达。
“警官，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不会真的蹲监狱吧？”服务员好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问了这么一句。
俞慧儿头都不回，说道：“那得看你的表现了，是主动配合警方还是包庇罪犯，都在你一念之间。”
“你们这平时来吃饭的人呢多吗？”安天羽也是闲着没事干问了一句。
“不多，这种饭店本身就特别吓人，谁还有心思过来吃饭啊。不过每周也算是有几个好奇心强的顾客来，而且听说反响还不错。”
听到服务员这么说，安天羽就来了兴趣，问道：“平时来吃饭的都是什么人，这里的平均消费能到多少？”
“这里消费比较高，平均一个人下来的话能有七八百。来的大多数都是有钱人，反正我这种平民老百姓是吃不起。”
“这里除了你就没别人？那谁做菜传菜？”
服务员回答：“我只是负责将客人引到楼下的包房，至于谁做饭谁传菜我还真不知道。”
“没见过厨师？”俞慧儿很是惊讶，这家饭店越来越诡异了。
“没见过。开始几天我也纳闷，后来听顾客说在包房里有专门的厨师，都是当着客人的面现场做，所以食材上顾客是比较放心。不然，消费也不会这么贵，大部分的钱都是用在服务上了。”
安天羽知道有的高级饭店有专门的服务员在包房里服务，但还是第一次听说厨子一对一服务的。平时没什么人来，就算平均消费七八百恐怕也不够养活这里员工的。
“难道你就没见过有人从包房里出来？我是说厨子什么的。”安天羽追问了一句。
服务员摇摇头，说道：“没见过，可能是有别的门吧，反正我是真没瞧见。”
“你工作时间是几点到几点？”俞慧儿问道。
“我平时就住在这，到了时间就开门关门的。”
“一个月多少钱？”
“五千。”
五千块钱虽然不是特别多，但放在全国的月工资收入里，相当于超过了大部分的国人。尤其是辽州这种三四线城市，一个月五千也不算少了。
可是，这在服务员这个行业来说已经算是本地的天花板级别的价位了。花了这么大笔钱专门养活一个人，安天羽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想了想，安天羽问出了自己一直纳闷的事：“刚才你是从哪里出来的，怎么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你？”
从服务员的言谈举止来看，确实是大活人一个，除非有专门的金属隔间在附近，否则仙家不可能说这里一个活物都没有。另外，既然楼下有人吃饭，那么是不是说这里与地下包房也是用金属阻隔着阴阳呢？
“没看见我？”服务员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就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还是被安天羽两个人迅速捕捉到了。
屋子里没有照明设备，所以为了制造压迫感，安天羽的手机光一直对着服务员，所以，这个动作在惨白的灯光之下显得格外的扎眼。
“黄哥，白姐，你们能看到服务员身上有阳气吗？”安天羽并没有利用自己的天眼或者阴眼来观察，而是问向了自己的仙家。
“天羽，我们之前还纳闷呢，你们怎么对着一个妖怪模型说话啊？”
一听白玉娇这么说，安天羽当即就冲到了服务员的身前，一把就将他给拎了起来。
安天羽的动作把俞慧儿吓了一跳，还以为安天羽脑袋抽风想要打人呢。
而安天羽这时才发现，眼前的服务员并不是真的活人，而是一个模型。手感上就像是摸着一个服装店穿衣的塑料模特一样，而且重量也非常的轻。
明明是一个假东西，为什么能哭能说话还能动呢？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真人啊。
“咱们被骗了！”安天羽说道。
这时的俞慧儿也来到了安天羽的身边，听完安天羽叙述之后就有些毛骨悚然了。一个死物却一颦一笑都跟活人一样，岂不是闹鬼了？
“别怕，这里有我呢，现在咱们先别轻举妄动，等待支援。”
安天羽刚说完，忽然看到服务员的腹部竟然有一个隆起。
“快跑！”安天羽一脚就给模型踹飞了出去，拉着俞慧儿就趴在了靠近大门的地面上。
安天羽可能是影视剧看的有多了，以为是模型里藏着某种炸弹。但十几秒过去之后，并没有任何东西爆炸。
“白姐，你们说我明明是个死物，为什么表现的跟活人一样？”安天羽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天羽，你小子是不是从地府回来之后脑子锈住了？让死物便成活物，只需要符箓就行了啊，不然湘西赶尸术不就是道门里的笑话了吗？”
正所谓关心则乱，安天羽一直担心自己在没有装备的情况下没办法对付阴物，更担心俞慧儿会受到连累。所以情急之下，自己首先失去了判断力。
白玉娇说的被错，别说是什么赶尸术了，只要符箓画得没问题，纸人也是可以像人一样活动的。
另外，死物变成活物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被魂魄给冲了身子，比如诈尸。
安天羽示意俞慧儿紧跟自己，而他本人则谨慎的来到了模型最后落下的位置。
在手机光的照射之下，安天羽将模型的外衣给扒了下来，并且用手捏了捏模型的腹部，发现里面好像有一个软软的东西。
“身上有刀吗？我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安天羽问道。
俞慧儿在自己手包里翻了一会，取出一把指甲刀来，问道：“这个行吗？”
安天羽差点被俞慧儿给逗笑，但这种气氛要是笑出来的话很可能被当做嘲笑的，所以，安天羽忍了忍，就接过了指甲刀。
指甲刀并不能切开什么东西，但是将塑料模型豁开一个口子还是不行不太难的。
十几秒之后，塑料模型的腹部被安天羽折腾出来一个小洞，用手机向里面照了照，发现是一个类似肉类的球状东西，大概一个排球大小。而且，肉上面还有一些血丝，应该算是比较新鲜的。
在肉球的里面，安天羽感觉有一个稍微硬的东西，顾不得肉球的恶心，在扒开之后发现是一个手掌大小的木牌，而木牌上赫然画着一个符箓。
“原来如此！”安天羽总算是搞明白死物变成活物的理论支撑了，看来刚才跟自己和俞慧儿说话的并不是什么服务员，而是附在这上面的一个游魂野鬼。
不过，想想也能知道，所谓的游魂野鬼未必是真的游魂野鬼，很可能是这家饭店主人所养的小鬼。不然的话，谁能听从他的安排在这里看场子？
“慧儿，这家饭店有人懂道术或者是降术，所以，这个案子我得参与进来。”安天羽说道。
其实，不用安天羽说，光是看到肉球和符箓俞慧儿就知道这个饭店背后隐藏着不少东西。
“可是，这家饭店犯了什么案子？就算他们搞出这种吓人的东西，但没有伤人害人啊？”
“先等支援吧，这个肉球回去化验一下。”
“化验什么？”
安天羽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说实话：“化验一下肉球是不是用人体组织堆积起来的。”
“呕——”看了看安天羽手上黏糊糊的，俞慧儿差点没忍住吐出来。这下可好了，一点胃口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