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片刻,季霆渊先收回视线。
他不是来找季霆深打架的,他是来看程晚词的。
刚准备开门进病房,季霆深长臂一伸拦住他。
“我老婆已经睡着了。”
季霆渊:“……”
两人又开始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温如寒咳了一声,上前打圆场:“霆渊,嫂子没事,酒会结束了吗?”
有季霆深在,季霆渊也知道自己今天别想见到程晚词。
朝温如寒微微一点头,又走了。
“狼子野心!”季霆深冷冷道。
温如寒只能劝:“既然你不愿意离婚,那就对嫂子好一点。”
季霆深瞪眼:“我对她还不好?”
温如寒:“……”
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谁让大家都是单身狗呢?
想了想,温如寒道:
“女人都是需要哄的,比如宁儿,别看她脾气大,但只要跟她好好说,她就听。”
话落就听到季霆深毫不留情的耻笑:
“你还好意思拿宁儿当例子?你都把她惯成什么样子了心里没点数吗?那丫头现在就差上天,你是不是也要想办法陪她去?”
温如寒摸摸鼻子:“宁儿有那么夸张吗?还好吧!”
季霆深赶走温如寒,自己又进了病房。
病房里留了一盏壁灯,昏黄的灯光让季霆深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四年前。
在那栋狭小的房子里,他每天回家都有那么一盏灯为他留着。
程晚词安静地睡在床上,薄薄的被子根本就藏不住她身体的曲线。
季霆深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等身上的水汽干了才轻手轻脚地上床。
程晚词睡得很沉,没有醒。
但他不敢贴太紧,只能虚虚地把人揽进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霆深肚子上突然一记闷痛,仿佛被人狠狠捣了一下,直接把他痛醒了。
然后他就发现程晚词好像做噩梦了,整个人在睡梦中挣扎,嘴里还低低喊着“滚开”。
她醒不过来,显然是被吓狠了。
季霆深避开她身上的伤把人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
“老婆别怕,我在,没事了,没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程晚词才渐渐安静下来,重新进入深度睡眠。
等季霆深再一次醒来,床上就只他一个人了,程晚词不知去向。
翻身下床,正要叫人,程晚词从卫生间出来了。
她刚洗漱完,脸上还湿润润的,一双眼睛也湿漉漉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得季霆深心里一软。
他突然想起温如寒说的话,原本没好气的“不好好睡觉起这么早干什么”到了嘴边被他咽了回去。
这人从小到大就没有跟人好好说话的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样才是好好说话。
瞪了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伤口还疼不疼?”
说真的,只听语气,实在算不上温柔。
程晚词自然也不会在意,没有搭理他。
对于昨晚的无妄之灾,程晚词心里是很气的。
情债是某人惹的,凭什么倒霉的是自己?
于是她的语气自然也不会多好。
“季总不忙吗?”
季总当然忙。
昨晚一心扑在程晚词身上,酒会那边什么情况他还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