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茯苓吃了一惊。

    学校学生多,是最重要的团购客户来源,并且学校的运动队,尤其是体校那边,每天训练量大,非常消耗脚力,是运动鞋最精准的目标客户,也是他们稳定且长期的客源。

    这回订的2000双运动鞋,原计划至少有五分之三的量卖给各大高校的学生。

    失去这批客源,损失不可估量。

    “学校的人一般都很讲信用,没道理会临时毁约,他们有说是因为啥原因吗?”

    李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朱茯苓吃惊,“难道跟我有关?”

    李兴迟疑了一下,才说:“不知道是谁在学校散播谣言,说卖红星运动鞋的老板钻进钱眼子,便宜货卖高价坑人,还说老板是个白眼狼,挣了黑心钱不赡养老人,自个儿在城里享福,把亲妈和亲弟弟丢在老家不管……”

    原话特别难听,总之就是把朱茯苓形容得很难堪,怎么恶毒怎么来。

    学校是很注重名声的地方,特别是他们找到负责人都是校领导,他们更在意名誉,而且有些人多少有点清高,瞧不上有污点的人,更不可能跟这样的人合作。

    “就因为这样,本来谈好的好几批订单,一下子全没了。”

    大家听得心惊,也心凉。

    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对方手段高明又毒辣,知道他们最大的两个销售渠道,并且精准打击。

    太可怕了。

    摆摊被搞砸了,学校那边的销路又走不通,简直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比这更严重。

    所有人看着堆了大半个仓库的2000多双鞋,都沉默了。

    没有什么比雄赳赳气昂昂要干一票大的,结果被人打入深渊更打击人的了。

    绝望的气氛在蔓延。

    所有人都看向朱茯苓。

    她是老板,也是唯一的希望。

    “朱老板,你觉得是谁在背后搞鬼?”

    针对性这么明显,并且能这么大费周章搞破坏的人,并不多。

    秦律咬牙切齿,“肯定是我大哥!这是他的惯用伎俩,他这么做,既是在报复茯苓,也是在警告我!”

    自打秦镇抢走姿美服装厂之后,服装厂的生意就在疯狂暴跌,秦家本来就开始传流言蜚语,说秦镇不如他。

    要是这个时候他把卖运动鞋的生意做起来,把秦镇给比下去,秦镇更难堪。

    所以,秦镇不择手段也要打压他。

    “对不起,是我连累大家了,要不我退出团队吧……”

    程娟猛地看向他,“你在胡说什么?这点打击你就受不了了?你退出不就正中他下怀了吗?”

    秦律一脸挫败,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朱茯苓沉声说:“娟儿说得对,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我们团队内部分裂,而是想办法解决问题。”

    “我这就去找大哥谈判!”

    朱茯苓却摇头。

    见识过秦镇的手段,她很清楚秦镇绝对不是靠一张嘴皮子就能说动的。

    而且秦镇很鸡贼,他在学校散播谣言,够不上犯罪,而找人来摆摊抢他们都生意,故意恶心他们,就算他们报公安,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总不能跟公安说,他们在那儿摆摊卖运动鞋,就不让别人在旁边摆摊卖布鞋吧?

    这才是秦镇真正狡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