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老爷……”萧怀瑾欲言又止。
王振纠正，“殿下，他已不是我老爷了，我王振也不是他的下人了，我固然还是王振，但一切都变了。”
听到这里，萧怀瑾颔首，“走吧，到皇上跟前去将一切都说清楚，讲明白。”
两人一忽儿到了还是跟前。
皇上已审讯了蔡相国，说起来蔡相国和乔太师两人乃萧远廷左膀右臂，这些年他们是他的得力干将，两人帮助萧远廷做了不少事，如今他们就这么被抓起来了。
蔡相国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他一口气将不少人都抖了出来，皇上大刀阔斧，很快一群一群人都抓了过来。
他低眸看看诸位，止不住冷笑。
“朕想不到你们都是如此狼子野心，朕要你们身居高位是给老百姓谋福利的，却想不到你们和他们同流合污，真是岂有此理，最让人大感意外的还是国子监，文渊阁，你们可真是厉害呢。”
“朕苦心孤诣在出科举，选拔人才，你们倒好得很，千方百计偷窃考卷，不遗余力的去印刷，之前朕听说总有人在卖官卖爵，那时朕以为不过是空穴来风，如今看来是掷地有声了。”
“皇上，皇上饶命啊。”
文渊阁和国子监的两位负责人已大声疾呼，以头抢地。
“皇上，皇上饶命，我等不过奉命行事罢了，蔡相国只手遮天权倾朝野，我等倘若不听蔡相国和乔太师的话就要被莫名其妙杀了。”
听到这里，皇上冷酷一笑，“朕以为你们刚正不阿，朕以为即便是有人恐吓你们，你们也是会将这些个事告诉朕，却想不到你们居然协助他们印刷了这个。”
皇上盛怒，伸手将一本书丢了过来，那本书一下子砸在了国子监的面上，那人定睛一看果真就是自己之前泄露考题的答案。
看到这里，此人额角抽搐了一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皇上见此人如此，缓慢站了起来。
他这边还没多说什么呢，外面那一群围观者已不同意了。
大家议论纷纷。
“好家伙，真是岂有此理，想不到我们之前买的参考书就是答案啊，蔡相国可真是厉害。”
“杀了这俩家伙，我们寒窗苦读多少年才学到了满腹文章，如今好得很，这一切都是人家设计好的，皇上，杀了这俩老匹夫啊。”
“奸贼，真是奸贼啊。”
学子们愤怒的很。
皇上冷笑，指了指学子们，“可听到了他们所说了吗？”
那两人惭愧的无地自容，已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看两人如此，皇上叹口气，“松绑，让他们给普天下学子们一个交代。”
来了个太监阴阳怪气的哼哼了一声，几个兵卒上前松绑，而后将这俩人推到了群众中间，那众人早气急败坏，看两人出现，顿时靠近。
拳打脚踢，刀剑相向。
沈绾看着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包裹了过去，只能远远的躲避。
等人群散了，那两人已成了肉酱，皇上置之不理，沈绾看着那血肉模糊的玩意儿，转过了头。
而萧怀瑾，他始终面无表情。
处理了国子监和文渊阁的人，皇上这才一个个处理那些贪污受贿之人，这些人都是蔡相国和乔太师揭发出来的，人数很多。
今日皇上大开杀戒，让人送了龙头铡虎头铡过来，手起刀落，不少人人头落地，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起初民众还在嚷嚷着，但如今已沉默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了过来，空气里凝结着这气味。
大家从未见过杀人的场景，更不可能看到这么多人在同一天同一个地点被杀，大家自然是心惊胆战。
皇上认为自己这样的安排很有必要。
他不到那下令诛戮了这群人，甚至于株连九族，这些人的家里人也一个不会放过。
紧跟着他才看向了蔡相国。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就是再迟钝的人兴许也已想到了什么，皇上撇视一下蔡相国。
蔡相国看看天子，他嘴巴蠕动了一下，“皇上，我上有老下有小，但愿您饶恕了我那可怜的母亲，她已白发苍苍，我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老臣这多年来为朝廷鞠躬尽瘁……”
“好一个鞠躬尽瘁啊，你这鞠的朕险乎死于非命了。”
“老臣那可怜的孩子，还请皇上您高抬贵手就饶恕了吧。”
皇上冷漠一笑，“朕可以饶恕你母亲，是因为她年迈了，朕幼年就没了母亲，因此朕知晓母亲对孩子的重要性，想必你母亲之前也劝说过你，但你怎么可能听一个老人家的肺腑之言不是吗？”
听到这里，蔡相国惭愧，“老臣真是罪该万死啊，我那眼盲的母亲几次三番规劝我定要做个好人，如今倒好得很，我将自己给断送了。”
皇上才不要听其余的话。
“至于你口中那嗷嗷待哺的孩子，朕想，你就算是走了也是记挂他的，不如朕就送你们一路上一起走，按理说，你这种情况是要诛戮每一个家里人的，朕这也算是仁慈的很了，到底还是留下了你那眼盲的母亲，还不快感谢朕。”
听到这里蔡相国几近于奔溃。
多年来处心积虑安排的一切如今烟消云散了，他似乎感觉一个重重的耳光丢在了脸上。
他声嘶力竭的呼喊，“皇上，皇上啊，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放我的孩子一条生路。”
“求朕，哈哈哈，你且问一问天下人会不会饶你，你且问一问朱雀街这群人会不会饶恕你，”皇上疲倦了，不怿的挥挥手，“来啊，问斩。”
斩监候已怒吼一声，“还不快给本官抓过来。”
他今日已处理了不少人，而这些家伙平日里一个个都耀武扬威二五八万的，如今都成了刀下亡魂。
那蔡相国做梦想不到位高权重的自己也会这么无声无息的被杀。
至于沈绾，倘若不是有事她倒是希望能早一点离开，她不惧怕杀人，但也明白，遇到这等事皇上也只能杀一儆百了，除此之外哪里还有第二种办法呢？
沈绾只能站在原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