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的撑起身体,要从床上爬起来。

    阮玉糖连忙摁住她,道:“别动,来弟,你现在不能乱动。”

    艾来弟却十分固执,她拼命挣扎,却都没能成功。

    阮玉糖摁着她,道:“来弟,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要乱动。”

    艾来弟重新躺下,她双眼流露出浓浓的渴望看着阮玉糖。

    却又歪头看了墨学然一眼,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阮玉糖抿唇,道:“如果是我,我什么都不会避着孩子。

    从他们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与他们正常交流。

    我认为,他们虽然是孩子,可我必须不能敷衍他们,隐瞒他们,这是对他们的尊重。”

    艾来弟怔怔地看着阮玉糖。

    墨学然意识到什么,看看阮玉糖,又看向艾来弟。

    他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妈妈,稚嫩的小脸,带着一抹哀伤。

    艾来弟深吸一口气,抬手,虚弱地握住墨学然的小手,目光温柔。

    下一刻,她看着阮玉糖,目露乞求,道:“堂嫂,我想离婚,求你,帮帮我。”

    墨学然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阮玉糖却并不意外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反而有些欣慰,墨夜青的所作所为,的确不配为人夫。

    艾来弟和那样一个男人过一生,实在是憋屈。

    “只要你不后悔,我会帮你。”阮玉糖道。

    ......

    “离婚?她敢提离婚?岂有此理!”

    听到墨夜青的诉说,墨崇山大怒。

    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他觉得女人提离婚,简直就是不安于室,不守妇道的表现。

    “她真是胆子肥了她!”严玉晴为了讨好墨崇山,也厉声附和道。

    但与此同时,她也是真的有些不可置信。

    艾来弟不过是黑山村的一个小村姑,能嫁进墨家,是多少豪门千金也求之不得的事情,她居然还敢提离婚。

    严玉晴觉得这真是太荒谬了。

    墨崇山怒道:“夜青,你去告诉她,生是墨家的人,死是墨家的鬼,她这辈子都别想离婚!”

    墨夜青心里终于舒服了一些,对,艾来弟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他身边,离婚,更是不可能。

    他正要点头应是,就听墨崇山愤怒地道:“我亲自去和她说!真是反了她了!”

    然后,墨崇山就气势冲冲地朝外走去。

    严玉晴迟疑了一下,也抬脚跟了上去。

    她心里格外不平衡。

    如果是墨夜青提离婚,墨崇山或许考虑一下就同意了。

    可是提离婚的是艾来弟,那就不一样。

    和离,和休妻那是完全不同的意义。

    墨崇山是个看重规矩,思想死板的人,是绝对不容许女人先提离婚的。

    墨夜青见父母都去艾来弟那儿了,他也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阮玉糖让人给来艾弟送来了一碗药,答应了艾来弟帮她离婚后,艾来弟的心情终于放松了很多。

    她喝了药,脸色仿佛也好看了些许。

    墨学然乖巧地坐在床边,陪着妈妈。

    阮玉糖见状,忍不住又摸了摸墨学然的头,道:

    “堂伯母走了,你在这里陪着妈妈,她需要你,要是累了,就和妈妈一起躺下休息一会儿。”

    墨学然认真地点了点头,小奶音很是认真:“谢谢堂伯母。”

    “不用谢,我们是一家人。”阮玉糖笑道。

    阮玉糖安顿好这母子俩,刚要离开,走到门口,门却被人大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