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学然一句爸爸没用,叫墨夜青倍感扎心。

    他恼羞成怒道:“然然,平时爸爸是怎么教导你的?规矩呢?谁叫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

    墨学然小身子轻轻一颤,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可是,却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砸落下来。

    看着这一幕,墨夜青心里越发烦闷不已。

    他最终又将矛头对准了艾来弟,恼羞成怒地道:“你想离婚,可以。除非你死!”

    说完,他便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阮玉糖盯着他的背影,眼中浮现一丝煞气,这狗男人,简直是个极品。

    眼见艾来弟的脸色越来越差,阮玉糖压下心头的郁气,对墨崇山和严玉晴道:“二位,来弟需要静养,有什么,你们先出去再说。”

    墨崇山和严玉晴都沉默了一瞬,严玉晴厉声道:“我们出去可以,从现在开始,然然不能留在她身边,尽把孩子教坏了。”

    显然墨崇山也想给艾来弟一个教训,他没说话,径直抱着墨学然走了。

    阮玉糖看着这夫妻俩个离开,脸色难看地走回艾来弟的身边。

    她安慰道:“来弟,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帮助你离婚的。关于然然,你是怎么想的?”

    她以前一个人带着船船和布布,她是深切知道一个单亲妈妈有多辛苦的。

    好在孩子们都很懂事,又加上有师父们帮助,才能过相对自在。

    艾来弟闭了闭眼,声音沙哑,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争取然然的抚养权,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有拖后腿的娘家人,我给不了然然好的生活和教育。”

    阮玉糖沉默了一瞬,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她安慰道:“来弟,你还年轻,离开了墨家,你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广阔,等你强大的那一天,可以回来接走然然。”

    艾来弟没有说话,心中却一片苦涩。

    强大?那谈何容易?

    “也许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该离婚,离婚对然然的伤害是最大的,我......”

    艾来弟默默流泪。

    阮玉糖沉默一瞬,她不知该说什么,道:“不离婚,你的不快乐,对然然也是一种伤害,孩子是最敏感的。

    你无法违心的快乐,强颜欢笑终究是假的,时间长了,你整个人也就毁了,对孩子的伤害更大。”

    艾来弟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明早我再来看你。”阮玉糖说罢,转身离开了。

    然而,阮玉糖不知道,在她离开后,艾来弟睁开眼,她的眼中,弥漫着一片死气。

    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墨夜青的那句话。

    想离婚可以,除非她死。

    对,她离婚,是对孩子的伤害。不离婚,也是对孩子的伤害。

    那她不如就去死好了。

    贪婪无底洞似的娘家,冷漠的丈夫和婆家,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死了一了百了,是对自己的解脱,也是对然然的解脱。

    阮玉糖洗完澡出来,看到墨夜柏坐在床上和孩子们玩。难得今天两个孩子们被二老放了出来。

    阮玉糖笑着道:“怎么回事,今天太爷爷和太奶奶终于把你们放出来了?”

    布布眨了眨大眼睛,狡黠地对阮玉糖道:“妈妈,我们和小布布小船船换了衣服,让他们陪在太爷爷和太奶奶身边。

    太爷爷和太奶奶没有发现,我们就偷偷跑回来陪你和爸爸了。”

    墨夜柏道:“你们是回来当小电灯泡的吧?”

    布布和船船立即扭头看向他,墨夜柏顿时举手做出投降状。

    阮玉糖轻笑一声,走过来一边擦头发,一边捏了捏他们的小脸。

    墨夜柏动作极其自然地接过阮玉糖手里的毛巾,给她擦起了头发。

    阮玉糖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片刻,她叹息一声,道:“来弟太可怜了,墨夜青真不是个东西。”

    “然然也可怜。”墨夜柏道。

    阮玉糖将今天发生在艾来弟屋子里的事情全部讲了一遍。

    又道:“她刚醒,没有人安慰她关怀她就算了,全是去质问的。”

    她摇头,脸色不好。

    墨夜柏给她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听着阮玉糖黯然的语气,他神色微微有些凝重。

    糖糖该不会因为墨夜青和艾来弟的事情,对他也没信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