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被打开,满地鲜血在瞬间刺痛了墨夜青的眼睛。

    他的瞳孔颤了颤,整个人僵立原地,腋下的拐杖掉落在地也没有发觉。

    阮玉糖将艾来弟从浴缸里抱了起来,飞快走了出来,将人放在床上。

    阮玉糖第一件事就是给艾来弟包扎伤口止血。

    可是,她失血太多了。

    她的呼吸已经几近于无,热水也无法掩饰身体的冰凉。

    阮玉糖转身,对愣住的男人吼道:“墨夜青,来弟是什么血型?”

    墨夜青身子一颤,回道:“我、我不知道......”

    阮玉糖的眼中闪过一丝煞气。

    墨夜青说完,自己呆住了。

    他居然不知道艾来弟是什么血型。

    艾来弟生墨学然的时候,医生也准备过备用血袋,可他居然从来没有关心过。

    他该知道的。

    可他的确不知道。

    墨夜青不知所措。

    阮玉糖转而对墨夜柏道:“夜柏,打开手术室,带我去,给来弟验血。”

    墨夜柏没有迟疑,他一边帮阮玉糖把人往手术室里送,一边给墨九歌打电话,叫他带人过来帮忙。

    阮玉糖取了一点艾来弟的血给她验血型,墨九歌等人来的很快,他们一进来,就有条不紊地开始救人。

    墨九歌的医术自是不用说,不用阮玉糖上手,他也能给艾来弟做好手术。

    艾来弟现在需要的是生机的加持。

    阮玉糖拿出了自己一直没用过的一支药剂。

    那是她自己研制出来的,紧急的时候可以保命。

    她把那只药剂给艾来弟注射了。

    有了这支药剂,只要艾来弟还有一丝脉搏,就能救回来。

    阮玉糖暗暗松了一口气。

    阮玉糖走出手术室,看见墨夜青双眼赤红,表情呆滞地站在门外。

    墨家其他人也被惊动了。

    老老小小一大伙都聚在客厅。

    这个年过的真的是惊心动魄。

    墨崇山和严玉晴夫妻脸色难看,墨定邦老爷子脸色铁青,大房的人都是一脸唏嘘。

    阮玉糖看了众人一眼,抬手,狠狠给了墨夜青一巴掌。

    人又被她打飞了。

    墨夜青却顾不得狼狈丢人了,他从地上爬起来,问:“堂嫂,来弟怎么样了?”

    阮玉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说,想离婚,除非她死。

    现在她死了,这婚你离不离?”

    “死、死了?”墨夜青呆了,整个人呆若木鸡。

    墨学然被船船和布布拉到了墙角,闻言,墨学然眼睛一红,就要哭出来。

    布布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船船认真地道:“然然哥哥,我妈妈是神医,有她在,你妈妈死不了,你放心。”

    墨学然眨了眨眼睛,还是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

    “嘘,然然哥哥,你别哭,我就放开你哦!”布布说。

    墨学然点了点头,布布放开他,墨学然问:“妈妈真的不会死吗?”

    船船和布布动作一致地用力点头:“你放心,没有我妈妈救不活的人。”

    墨学然看向阮玉糖的方向,眼神惶恐祈求。

    墨夜青此刻根本无法回应阮玉糖,阮玉糖不看他,径直走向墨定邦老爷子,道:“二爷爷,这事你怎么办?”

    墨定邦胡子抖了抖,气的着实够呛。

    “简直就是家门之耻。”他怒道,他看向阮玉糖道:“这婚必须要离。夜柏媳妇啊,你可千万不能叫人死了啊,我们二房可不能做出把自家媳妇逼死这种事。”

    阮玉糖勾了勾唇,道:“还好您老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