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下喜滋滋地走了。

    李管事一走,七区主便慢悠悠踱步出来,取代了李管事的位置,饶有兴趣地盯着阮玉糖的方向打量。

    阮玉糖送走病人,刚得闲,就见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虎背熊腰的青年,他身后,两个男人押着一个中年妇人,那妇人披头散发,目光涣散,胡言乱语,还痴痴地傻笑着,跟个疯子一样。

    可是阮玉糖却是眼眸微微一眯,这几日,她看过的病人,她心里都有数,这个妇人她有印象。

    前天来说是头疼,阮玉糖给她诊了脉之后,发现她并没有头疼病,反而是妇科略有问题,便给她开了妇科的方子。

    此时,那带头的青年怒吼一声道:“管事的,你们这里新来的那个女大夫呢,她给我妈开了药,没想到把我妈治成了个疯子!”

    这青年面色狰狞地吼道,顿时引来药堂内所有人的目光。

    七区主看热闹不嫌事大,居然很是光棍地伸手指了指阮玉糖的方向,道:“那么个漂亮姑娘坐在那里,你都看不见吗?”

    那青年便顺着七区主所指看去,阮玉糖撑着下巴,正微微眯着眼,盯着那个妇人。

    青年看见阮玉糖,顿时呆了呆,眼中闪过惊艳。

    阮玉糖眯眼笑:“谢易彬雇你来讹我的?”

    青年一激灵,理智回笼,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治坏了我妈,你......你要干什么?”

    阮玉糖起身,手里不知几时捏着一根银针。

    那银针细长,颤歪歪的,加上阮玉糖脸上那微微的笑意,青年竟觉得几分寒意袭来。

    阮玉糖走到青年面前,抬手一掷,那根银针就刺进了那中年妇人的太阳穴。

    这是一个十分特殊的穴位,一般人根本不敢轻易动,可是阮玉糖却是如此随意而迅速地将那根银针刺了进去。

    柜台后面的七区主眼睛一亮,面露惊叹。

    青年还想大呼大叫,那妇人就开口了,她一脸茫然:“我怎么在这里?你、你是谁?”

    妇人一脸茫然地看着那青年。

    青年:............

    青年见鬼一般看着妇人,不明白她怎么说清醒就清醒了?

    阮玉糖不紧不慢将银针从妇人太阳穴上拔了出来,也不理青年,转而对七区主道:“这几个人来咱们药堂闹事,您可不能光看热闹啊。”

    七区主正了正神色,面色一沉,道:“来人,把这几个人抓起来,严加拷问,敢来我灵霞堂闹事,绝不能姑息。”

    药堂里的人都呆呆地盯着阮玉糖,刚才那一手太漂亮了,此刻,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呢。

    阮玉糖转身,看向药堂外,果然看见谢易彬的身影一闪而逝。

    阮玉糖勾唇冷笑。

    而谢易彬也是面色冷然,他将之前阮玉糖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心想:那白蝶果然有些本事。

    随即,他微微眯,暗道:白蝶这等本事绝不是无名之辈,她到底是谁?

    谢易彬不是蠢人,想到白蝶是被王自厚从河里捡回王家的,还受着伤,难道她的身份是......

    这么一想,他顿时激动不已,若那白蝶真是他想的那个人,那他可就抓住了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王家算什么?

    谢易彬回了住处,对下人道:“快,安排车,我要去三区主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