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酣畅淋漓的欢爱之后,宋安之觉得全身的汗毛都舒畅了,她看着屋顶幽幽道:“果然男欢女爱、阴阳调和。”

    厉凉臻:“……”

    厉太太这话,让他没法接啊?只能说他的人够与众不同。

    又在床上温存了半个小时,两人才开始洗漱换衣服,宋安之没再戴那些伪装自己的东西:“你跟我一起去吗?”

    “可以吗?”

    “当然。”

    都不打算伪装了,带着自家男人不算什么问题。

    宋安之这次看诊的是一个三十岁所有的年轻女人,根据病理来看身体没什么问题,应该是心理问题,其实这种症状找一个好的心理医生就可以。

    可是怎么说呢,越有钱的人越喜欢用钱体现他们有钱,比如有病必须找诊金昂贵的牧宝神医啊。

    什么?你请不起,那是你钱不够多。

    对此,宋安之能说什么呢,只能含泪大赚一笔啊。

    得病的人叫左林藻,自从三年前女儿意外落水身亡之后精神就出了问题,不管家人怎么安抚都没有用,幸好她丈夫深爱她,坚持不懈的给她治疗,兜兜转转找到了她。

    按照对方给的地址,宋安之准时出现在王家,左林藻的丈夫叫王浩,很朴实的名字。

    见到本人,宋安之觉得这名字和他很相配,不胖不瘦、不俊不丑,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商人,他看到宋安之的时候,还忍不住向她身后看:“神医没来吗?”

    失去女儿,妻子又病了,这几年他也过的辛苦,好不容易神医有时间过来了,他真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宋安之看向旁边的厉凉臻有些无奈:“我就说应该化个妆,太年轻人家不相信。”

    “事实证明一切。”厉凉臻安抚。

    王浩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知道宋安之就是牧宝神医,赶忙道:“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神医太年轻了,请进请进。”

    王浩都是没怀疑宋安之是不是冒充的,毕竟他钱都付过了,假神医骗不了他任何东西。

    “我先看看你太太。”宋安之也不啰嗦,直接道,“她睡了吗?”

    王浩摇头:“她在花园里,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在花园里坐着,不让人陪,就她自己。”

    “我过去看看,放心,我不会刺激她。”

    “劳烦神医了。”

    将宋安之领到花园,看妻子果然没被惊到,他暗暗松了口气,这才觉得厉凉臻有些面熟,他看了又看,忽然眼睛一亮。

    “您是、是厉凉臻先生?”

    厉凉臻点头:“是我。”

    王浩兴奋的只搓手:“没想到、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厉先生的,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我已经不打理公司了。”

    王浩连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您和神医是……”

    “她是我太太。”厉凉臻语气自豪。

    王浩惊呆了,更庆幸自己没犯糊涂,厉凉臻的妻子还犯不着出来冒充神医。

    与此同时,宋安之已经坐在了左林藻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星空。

    “在找你的女儿吗?”她轻声问。

    左林藻动了动:“你相信人会变成星星吗?”

    “人不会变成星星,但是她可以活在我们心里。”宋安之平静道。

    左林藻低笑,她转过头看宋安之,宋安之这才发现她长得极美,是那种脆弱的惊心动魄的美丽,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人圈起来好好呵护。

    “他们都告诉我我瑶瑶变成了星星,变成了天使,多假的话啊,可我太难过了,所以他们骗我,我也骗自己,骗着骗着就糊涂了。”

    宋安之将手搭在她手腕上,片刻道:“你身体有点虚弱,但是没病。”

    而且跟她眼神澄澈、思路清晰。

    这是一个正常人。

    “为什么装病?”

    左林藻:“因为恨啊,他们害死了我的女儿,却还来装无辜,我说的话,他也不信,他觉得我病了在胡说八道,那我就病好了,最好早早死了,去陪我的孩子。”

    “你没病,我要走了。”宋安之站起身。

    “别走。”

    左林藻拉住宋安之的衣服,宋安之看了看瘦的只有一把骨头想手腕,皱眉,“你没病,我帮不了你。”

    “你有毒药吗?”

    宋安之眼皮狠狠一跳:“你想毒死谁?”

    “当然是害死我女儿的人。”左林藻眼神癫狂,“我和王浩结婚的时候说要做丁克,瑶瑶来的很是意外,可她来了我们也很喜欢啊,是他们、是他们觉得我们有了女儿,会把家产留给自己的孩子就害死了她!”

    “你有证据吗?有证据的话可以报警。”宋安之皱眉。

    她也知道有些人一旦丁克,就一堆的亲戚朋友惦记人家家产,还有巴不得人家早死好继承遗产的,但这也只是在网上看到的,现实中这还是头一次遇到。

    “王浩不让我报警,他不相信,那可是的亲娘亲哥哥,他怎么会相信我的话呢。”左林藻恨恨道,“还是我不够狠,我应该把他也杀了,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还活着干什么?!”

    宋安之看着左林藻,觉得她就算没病也快要把自己逼疯了。

    “你还爱他,所以这么痛快?”宋安之一针见血。

    不然就跟她说的似的,大家一起死好了。

    事实上是她爱自己的丈夫,又恨他和他的家人,两种情绪的煎熬下,她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王浩有一个哥哥,哥哥生了一个儿子,今年十五岁了,他七岁的时候就问我们什么时候死,我们死了家产就都是他的了,可他们说那是童言无忌。”

    左林藻哭的十分伤心。

    “如果不是听家里大人说了,七岁的孩子怎么会这么恶毒的心?我女儿出事的时候,他也在。”

    她没证据,却又怀疑他们每个人。

    宋安之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到安抚:“你先哭,哭完总会有办法的。”

    她的话像是打开了一个阀门,左林藻嚎啕大哭,哭自己的懦弱哭自己的无能哭自己的恨和怨。

    王浩听到动静急忙赶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林藻,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