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姐。”
“说。”
喻南书表面一副天塌当被盖的淡然，心里打起了鼓。
“刚才，三爷来电，我看一直响，就接了。”
金元宝把手机还给她，都快哭出来了，“然后，三爷说要看你们拍摄。”
呜呜。
“你就给他直播了？”
喻南书眼皮直跳，抬脚就踹上去，“你到底是拿谁的工资！他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吃里爬外的蠢货！”
啊啊啊啊！
真是气死她了。
这时，手机又响起。
那铃音一响，喻南书感觉自己催命符到了。
死神在向她招手。
喻南书都顾不上卸妆，直接往停车场过去，上了车，接起，“喂。”
“拍完了？”
“完了。”
傅言卿的声音难辨喜怒，似乎没生气，语气也是淡淡的漫不经心的：“可以收工了吗？”
“差不多吧。”
喻南书有点儿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认命道：“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猜？”
电话断了。
手机没电了。
喻南书各种无语，翻着白眼，从包里翻出充电器来，充上电，却没有第一时间回过去。
车窗被敲。
“南书姐。”
季悠然趴在车窗上，还是一副傻乎乎的笑脸，“我问过何助理了，他说后面都是别人的戏份，咱们可以回去了。”
“你到底开心什么劲儿？”
“嘻嘻！就是很开心啊！”
季悠然眼睛都笑弯了，“以前我们就说，谁要是踩了狗。屎运，才可以天天跟着南书姐身边。每天亲眼看着你拍戏，现在，她们好多人都羡慕到哭。”
“小傻瓜。”
喻南书伸手掐了她脸蛋一下，“后面是谁的戏？”
“梅雪冰和其他姨太太们的，哦。”
季悠然想起来了，“还有聂老师他们的，就是接着你们刚才的戏份，往下拍的。”
牢狱里的戏。
“是吗？”
喻南书一时也不想离开了，她也想好好和聂老师他们这样的前辈多学习一下呢！
“哎！”
驾驶座车门打开，路冬跳了上来，回头充满怜悯的看了她一眼，“不想死太惨，我建议你现在先回酒店。”
“学习嘛，保住小命才有时间学习。”
“你什么意思？”
喻南书觉察出些什么来，心思微转，“傅言卿来了？”
“可不是我说的。”
喻南书纠结了片刻，最后想想小命要紧，放弃了这次机会。
车子发动，驶往酒店。
取景的小楼上。
三楼露台。
程瑾知弯腰抽烟，视线随着车子远离，烟尽，他随手又点了一支。
身后，顾榕走近。
“怎么了？陷进去了？”
“最近档期有些紧，累的。”程瑾知答非所问。
他的戏份前期多，后期是喻南书大女主剧本，他要被杀。
最后两集是喻南书独挑大梁，和一众老戏骨们对戏。
“累是正常的。”
顾榕仿佛信了他的话，往那边指了指，“能在老谢手里撑下来的人，才会有以后。那几个割破手指就好像天塌地陷的，是不会在这个圈子走多远的。”
“谁知道呢！”
程瑾知收回目光，看向她，“怎么突然过来，我以为你自责到要坦白。”
听到顾榕来的消息，程瑾知还担心了一瞬。
“做都做了，等杀青后吧。”
顾榕抢过他指间的烟，吸了起来，“刚才看到她的表情时，我一丝自责都没有。只是庆幸，我好像亲眼目睹了她当年，换个人，可能真的不会让这部剧如此圆满。”
“这话说的，有点儿早吧？”
程瑾知双手握在一起，视线投向酒店方向，“毕竟能不能播出，还是个未知数。”
“我相信南书能处理好这些。”
顾榕掐了烟头，扔进垃圾桶，“走吧。接下来让我看看你和老聂的对手戏。”
“好。”
……
酒店。
喻南书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冲着摄像头扬起一个明艳动人的笑。
灯光一闪一闪。
像蛰伏于阴暗的野兽，闪烁着幽然森冷的光。
顶层。
门打开，喻南书走出来，往某道敞开的门走了进去。
“南书姐。”
季晨正从书房出来，看到她，咳了一声，“三爷他，心情不大好。”
“他心情有好的时候吗？”
喻南书拂了下头发，才发现还没卸妆，造型也是。
“季晨！”
书房里，傅言卿声音寒凉，“让你去做事，不是让你陪人闲聊的。”
“南书姐。”
季晨一扶眼镜，压低声音，指了指门说：“那我先走了。”
“去忙吧。”
喻南书吸了口气，往书房进去，斜倚在门口，看着桌前的男人。
“站那儿不动，就能躲过吗？”
傅言卿扔掉手里的文件，对她抬了抬下巴，面色冷沉沉的，“过来。”
“有什么可躲的？”
喻南书娉娉婷婷往他面前走过去，腰一扭，往他膝上坐下，环住他脖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哦？是吗？”
傅言卿眸光掠过她，在那精美的盘扣处停顿，半晌，才往下移开，盯着高开衩的位置，重重掐了下去。
“哎！”
喻南书呼痛，咬了咬牙，嗔怒道：“你再掐我试试！”
“怎么？”
傅言卿冷哼一声，直接撕掉那几颗盘扣，“撕就撕了，你还敢拿我怎么样？”
还敢造反了？
“傅言卿。”
喻南书哭笑不得瞪着他，某人不要脸偷换概念，“你真是有病。”
她动手抢回来，拿脚踹了他一记。
傅言卿手臂一扫书桌上文件，直接将她困在桌前，俯身盯着她，目光像是一寸寸要把她皮剥了似的，“你好像总忘记我的话。”
这姿势……
“记得，怎么敢忘？”
喻南书眸光流转，凑上去，啄了一下他唇角，“不要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嘛！但我是个演员，你不能让我连戏都没得拍吧？片场那么多人看着，我们就是在按着剧本在演戏。”
“哼。”
傅言卿心里窝火，但到底还是顺着台阶下来，语气都不自觉缓和了，“季晨做事越来越不靠谱。”
连这种戏份都要拍。
“你为这个生气啊？”
喻南书见他神色松动，不由见好就收，“那我下次会注意的。签约时会让康姐加条件，吻戏不接。”
她留了个小心眼，没把话说死。
就怕以后，万一真遇到合适的剧本，到时候剧组就要求真上，难道为此错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