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宣传，还是别的？”
他一时未回，喻南书往车外看了看，低声问：“还要多久？”
“没个准儿。”
路冬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搞不好堵到凌晨去。”
“少乌鸦嘴！”
喻南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扭头看看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有些诧异，“在忙吗？”
“找个人。”
傅言卿那边响起手指敲键盘的声音，“在堵车？”
“好像出了事故……”
喻南书停下话音，看着外面焦急四望的谭纤艾。
路灯下，谭纤艾双手上全是血，不停的呼救。
车主们看到她，直撞把车窗关上，生怕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我一会儿打给你。”
喻南书不等傅言卿说什么，直撞挂了电话，“元宝，你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哦。”
金元宝刚在打盹儿，一听她吩咐，先打开车门跳下去。
路冬扭头扫了她一眼，“善心又发作了。”
“看着你的路！”
喻南书真不是善心发作，就是直觉不太妙。
金元宝没回来，在外面又是打救护车电话，又是打给剧组其他工作人员电话，终于找到了人帮忙。
交警来了，很快疏通了道路。
路口车流渐稀。
路冬缓缓驱着车，经过路口时，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好多的血。”
出事的人，不是谭纤艾，又是她认识的。
“不是洪慧雯就是高雅欣。”
喻南书目光扫过地面反光的那滩血，面色也忍不住冷了冷，手机响起来。
“南书姐。”
金元宝的声音很冷静，“你们先回吧。高雅欣重伤昏迷，还在抢救。我陪着小谭等结果。”
“嗯。”
喻南书往后边凑上来的季悠然看了一眼，交待他，“给剧组也打个电话，看看谁能过去一趟。”
“打了，何哥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好。”
喻南书挂了电话。
季悠然眼巴巴看着她，“南书姐？”
“没事。元宝就是跟去处理一下，不会有什么事的。”
肇事的车子，交警虽来了，路边却没有看到。
“你说，这是意外还是什么？”
路冬将车子开进停车场。
喻南书眼皮动了动，“你觉得是什么？”
没有证据实在不该妄自猜想，但这件事，就是透着古怪。
“那个失血量，现场附近还没有看到肇事的车，逃逸。”
车子停下。
路冬熄火。
喻南书并没有第一时间急着下车，昏暗里，盯着她后脑勺看，“所以，你觉得是蓄意谋杀？”
“你不也这么想？”
路冬打开车门，呵斥一声，“滚！”
阴暗处，有脚步声远去。
喻南书挑了挑眉，下了车，往入口扫了一眼，“那么暗的地方，你什么时候看到有人的？”
这真是火眼金睛了。
“随便诈诈，”
路冬哼了一声，“谁知道就这么多人跟着你呢！”
“你！”
喻南书哭笑不得，往电梯处过去。
季悠然默默跟上。
七楼，季悠然有些失神，门打开，路冬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
“冬姐。”
门打开，又合上。
路冬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壁上，偏头看喻南书，“你猜是谁，草菅人命。”
“反正不会是我。”
电梯到达，门打开。
喻南书打着哈欠，往外面走出去，到了门口，刷卡，回头，“你跟着我做什么？”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觉得我应该陪你睡。”
“滚。”
喻南书打开门，进去，直接上锁，拒绝她这个提议。
“呃，我睡沙发。”
路冬摸着鼻子，一脸的无辜，站了会儿，打开自己的房门，进去了。
……
鹿城。
傅家。
四楼书房门被敲了敲。
季晨说：“三爷，你要的咖啡好了。”
“进来。”
季晨推开门进去，往书桌前走了过去，放下杯子。
“你去查一下，纪子睿近期在和谁来往。”
“纪子睿？”
季晨推了下眼镜，立马反应过来，“三爷是觉得，网上这次的事，和他有关？”
“不然呢？”
傅言卿端起咖啡，抿了两口，声线寒凉，“好好查一下，我们盛先生出国前，是不是和他有过密切接触。”
“好。”
季晨转头，看了外窗外，“三爷，大伯让您早点休息。”
“医生怎么说？”
傅言卿放下杯子，手指轻扣桌面，陷入沉思。
“岁数大了，让少操劳。”
季晨忍不住有些担忧，“应该是最近大家都不在，他一个人又跑去墓园了。”
中年丧女，有些悲痛不是时间就能轻易治愈的。
傅言卿沉默不语。
季晨看他没有交待，转身离开。
三点。
傅言卿盯着突然亮起的手机，伸手接了起来。
“回去了？”
喻南书声音掩不住的疲惫，“刚回来，你到家啦？”
“嗯。”
“季伯还好吧？”
傅言卿挑了挑眉，“怎么这么问？”
“随便问问啊~”
“最近身体不太好。”
傅言卿主动说起，“你最近能回来一趟吗？”
“请假啊……”
喻南书有些纠结，想了会儿，含糊不清的道：“也不是不行，不过最多也就是一天时间。”
多了估计进度要落下。
“一天也好。”
“其实，”
喻南书的声音停顿了几秒，不无试探的问道：“这边气候不错，你要不要安排季伯来旅行啊什么的？”
傅言卿皱了下眉，“这就要看他自己愿意不愿意了。”
那边声音很快就低了下去。
傅言卿拿开手机一看，通话中。
喻南书却明显是又睡过去了。
他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将手机扔在一旁。
桌上是堆积如山的文件。
傅言卿捏了捏鼻梁，伸手打开一份，一目十行迅速扫过。
手机里，偶尔传来浅不可闻的呼吸声。
他听见就会抬眼看一眼，面目柔和如窗外月色。
……
五点。
生物钟很准时，喻南书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沙发上就睡过去了。
手机被她扔下沙发下。
电量告急。
显示仍是通话中。
“不是吧？”
“醒了？”
傅言卿声音嘶嘶哑哑的，一听就是整晚没睡，“这么早。”
“你没睡？”
“嗯。”
喻南书跳下沙发，去充电，有些无语的说道：“你这作息，身体早晚都要报复回来。”
“什么时候报复再说。”
傅言卿一副毫不担心的语气，“你是不是知道，这次的事和纪子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