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你认识的人，阮佳人。”
顾榕拿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来，“管九明和我推荐的人，说是这个人你熟。但她近期好像挺忙的，南书你能不能帮着联系一下？”
阮佳人。
喻南书心思微动。
她以为顾榕看上的是苏眠。
“没问题，我一会儿联系她。”
她招了招手，金元宝就跑了过来，“南书姐。”
喻南书低声交待他。
梅雪冰目光复杂的打量她，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总觉得今天……谢导和顾榕看喻南书的表情，都很微妙。
金元宝转身去打电话。
程瑾知没来，这两天的戏份就是喻南书在歌舞厅的。
梅雪冰做为她对手，暗中和她较劲儿。
舞蹈老师也来了。
喻南书被特意指导一个小时，开始拍摄。
“有人说你是舞蹈学院出身，正好今天给大家看看，你到底多厉害。”
梅雪冰压着声音，一副要看她出糗的幸灾乐祸。
“谣传不可信。”
喻南书挑了挑眉梢，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恐怕要让雪冰姐失望了。”
摄像机前，谢导打下手势。
舞台灯光暗下来。
音乐声起。
群演就位。
梅雪冰双眼紧盯喻南书不放，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同时舞动起来，谁都不甘示弱。
摄像机前，顾榕低呼一声，“咦？”
谢导看着镜前，“奇怪吗？”
“有点儿。”
顾榕和他凑一起，低声道：“这次的事故，她们俩看起来有些水火不容了。”
正是戏中要表现出来的。
“算意外收获。”
谢导目光都放光了，“上次我就发现了一件事。”
顾榕问他，“什么？”
“南书容易招嫉恨，但有时候拍这种戏份时，这正是我们想看到的。”
姚思思那次也是，对上喻南书时，总会给他们意外。
超常发挥。
一曲结束。
谢导抬手，“OK！休息几分钟，准备下一场。”
顾榕指了指舞台上，“南书底子不错。”
论舞蹈功底，梅雪冰算是专业出身，但和她一起，喻南书居然并没有落下风。
“之前网上传过的，那件事难道是真的？”
谢导摸着下巴，有些好奇起来，“你听过吗？”
“说她从小是艺术生？”
“大概是那个。”
顾榕说：“之前还真没太关注过这些。”
“和我还装。”
喻南书的那些传闻，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
顾榕挑演员，那是要查个底细的。
……
深夜一点。
剧组收工。
停车场。
喻南书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盼着快点回去，争取多睡一个小时是一个小时。
金元宝和季悠然跟在她身后，都在小跑着。
车门打开。
路冬打了个哈欠，趴在方向盘上看她，“又这么晚？”
“一点，在谢导的团队里，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就该偷着乐吧！”
喻南书系上安全带，“抓紧时间回。”
她调了车座，躺下来。
金元宝凑近她，低声说道：“南书姐。阮佳人电话打通了，她和我说被公司强行安排了不少节目，这段时间实在抽不出时间。让我说声对不起，她没法过来。”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错失机会是她自己的事。”
喻南书抱着手臂，声音困顿不已。
路冬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有本事就别管。”
“谁说我要管了？”
别人家公司的新人，怎么安排那都是别人的事。
人家又没求到她面前来。
车子到了酒店。
喻南书几乎是从电梯冲出去的，进门冲了个澡，就往卧室舒服的大床扑上去，手机响了。
她拿被子蒙了头，实在不想大半夜再接他电话。
手机自动安静下来。
结果就在她睡过去时，座机响了。
喻南书烦到想抽人，挣扎几次，没起来，索性不去理会。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结果半小时后。
路冬来敲门，拍得震天响，“醒醒！你家里出事了。”
喻南书一阵心悸，几乎是摔下床的，过去开门，“怎么了？”
“自己接吧。”
路冬把手机塞给她，转身回了房间。
喻南书脑袋是懵的，关上门，将手机举在耳边，“喂。”
“乔奶奶走了。”
傅言卿的声音透着几分担忧，“你要是回来，我让季晨去接你。”
“是我没睡醒，还是你在开玩笑……”
喻南书跌坐在门口，抓了抓头发，后脑磕了下柜子。
太突然了。
上次一起吃饺子时，明明老人家还满脸的慈祥，精神矍烁除了饭菜烧得齁咸，其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走的很安详。”
喻南书有好长时间失声，大脑空白，明明什么都清楚，又像在做梦。
“我让季晨去接你？”
“不用了。”
喻南书挂了电话，扶着柜子站起来，走了两步，又摔了一跤，拿了自己手机，拨了小乔电话。
“南南。”
“乔乔，你能请假吗？”
“嗯，已经和校长打过电话了。现在联系车，看看有没有谁能送我去机场。”
“我这边，可能走不开。”
喻南书靠在床边坐在地上，没开灯，就这么安静坐着，“上周我见她，她看着好好的。”
“你别这样。”
小乔吸了吸鼻子，安抚她，“八十好几的人了，早晚不是都要走的吗？她身子骨能一直这么健朗，没生病也没受什么罪……除了我，起码你让她挺放心的。”
喻南书胸。口有些闷，揉了几下，更难受了。
“你那边不方便叫车。这样吧，我打给朋友，让他去接你。”
“不用了，我好像遇到熟人了。”
那边小乔声音有些不真切起来。
喻南书仰头，盯着昏暗的天花板。
觉得可能睡一觉醒来，有人会告诉她，其实什么也没发生。
“南南，我遇到了那个谁，现在去机场。你累一天了，先睡一会儿吧。”
“睡不着，我们说说话吧？”
喻南书闭上眼，脑子嗡嗡响，“去年有一次，奶奶好像和我说过，她想和哪个老邻居作伴，说那边的风水不错。我没记住……”
“和杨爷爷，前两年她总说，以后走后找邻居，一定找那种话少的人。可不能再遇到其他话痨，什么事车轱辘话能说几百上千遍还要说。”
“对，杨爷爷。”
喻南书低声的笑了一声，“我这个记性，总记不住这些。”
“正常，你平时那么忙。”
小乔也笑了笑，又吸了吸鼻子，声音压得特别低，“明天要么请假休息吧？”
“我没事。”
喻南书总算想起来问，“这么晚，你遇到了什么熟人？你告诉我一下他名字，别路上出什么意外，最近女孩山区出事的新闻太多了。”
有男人笑声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