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去的再一点儿呢？”
傅言卿想到某种后果，手越发攥紧几分，“以前真的高估你了。”
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
喻南书抽回手臂，顺势环住他脖子，凑近他的耳旁，轻声道：“你肯定会及时出现的。”
傅言卿偏头凝住她，一时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喻南书见他发怔，凑上去亲了他一下，腰一弯，就从他手臂间滑了出去。
傅言卿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书房，抬手扯掉领带。
电话响起来。
傅言卿接了起来，“傅言卿！你是真的打算气死我才甘心吗？你居然为了个女人，去动彭家的人？！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你是想昭告全世界，你认定了这个女人吗？”
“外公。”
那边老人家还在破口大骂，火气不减。
傅言卿蹙了蹙眉，将电话放在桌上，坐进椅子里，取了份文件打开翻起来了。
电话里足足骂了半个小时，终于停下。
“傅言卿。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嗯。”
傅言卿签好手头的文件，合起来，放在桌上，重新拿起了电话，“做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那还算男人吗？”
一句话，突然让顾老爷子火气全消。
傅言卿有些怀疑，还以为电话被挂了，低头看了眼，还在通话中。
“是不是不管谁反对，你都认定了？”
良久，电话里才再次响起顾老爷子的声音来。
傅言卿抬眼往门口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我以为，我态度很明确了。”
电话挂断。
一阵忙音。
傅言卿靠在椅子里，一时琢磨不透，顾老爷子这是更生气了，还是什么。
门被推开，喻南书站在那儿，问他，“很晚了，还不打算休息吗？”
电脑屏幕亮起来，有人发来视频请求。
“你先睡。”
“好。”
喻南书也没多问，转身走开了，没一会儿，她又端了茶进来，放下，关上门出去。
屏幕里。
是路琰，系着围裙，抬眼看了他一眼，“大晚上不睡觉，吵架了？”
傅言卿伸手，拉开一个抽屉，抽了支烟出来，点燃，用力吸了几口。
路琰震惊脸，凑近屏幕，简直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样，“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初中时期，好多男生都偷着父亲的烟，开始背着老师私下抽上瘾。
唯有傅言卿，只是吸了一口，就各种嫌弃再没碰过了。
“现在觉得还能忍受了。”
傅言卿抬起眼皮看着他，漫不经心问道：“你有意见？”
路琰笑了一声，继续切东西，“这种事，还轮不到我。”
“盛晋华那边有什么动向。”
傅言卿拿过烟灰缸，将烟搁在那儿，烟雾缭绕。
“从上次惹上那个官司后，最近真是出奇的平静。”
路琰拿起碗，动作娴熟的搅着蛋液，问道：“那个疯女人呢？老爷子还应付得来吧？”
“应该吧。”
傅言卿心情浮躁，取了一份资料，看了起来。
路琰看出他心情不太好，随便说了几句，结束了视频。
……
阴云密布。
喻南书拉开窗帘，盯着空无一人的床上，怔然出神。
她想过傅言卿会生气，气她总是自作主张耍小聪明。
但没想到的是，他整晚没回卧室。
喻南书默默叹了口气，打开门出去，书房门开着，没人。
偌大的房子，只剩下她自己。
手机响起来。
喻南书看了眼，接起来，“喂。”
“南书。”
康姐欲言又止，问得很委婉，“要不要给佳人联系个心理医生？”
“她怎么样？”
喻南书往沙发里坐下，“昨晚没睡还是什么？”
“睡了，但一直在做噩梦。”
康姐忧心忡忡地说道：“小洁想陪着她，但她有人时看起来更害怕。我试着问了问，她又什么也不说，还一直道歉。”
“我一会儿回给你。”
“好。”
喻南书挂了电话，某个大V的头像亮了亮，发了信息过来，“你可想好啊？这东西放出去，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再被他们倒打一耙的话，你到时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亏你顶着这么多头衔呢！如果连这个舆论导向都把控不住，不如趁早改行吧！”
“哎！你可不要门缝看人！等着我替你搞死这个渣渣！”
喻南书不再理会她，联系了个久不联系的朋友。
但遗憾的是，朋友最近在国外参加交流会，一时间还不会回来。
喻南书想了想，打给康姐，“我记得，上次你说过，有一个欧洲穷游的节目。”
“是有这么个事，但你不是没时间参加吗？”
“你问一下对方，看看阮佳人能不能去。”
“以她目前的人气来说……”
康姐觉得很悬，但也没下定论，说联系朋友再看看。
“那我等你消息。”
喻南书挂了电话，看了眼昨天苏眠发来的消息。
剧组快要杀青了，苏眠和牧梓航有个节目，今天晚上要回来录制。
喻南书问了她一句，“几点的航班？”
苏眠瞬间回过来，“下午四点半到。南书姐，你要来接我们吗？”
“可以。”
苏眠开心的发了一串的表情。
喻南书看了眼时间，试着拨了电话，关机。
“在公司还是家呢？”
……
十一点。
天空落下雪花，落地成雨。
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色的雾，一团一团迅速消散。
喻南书撑着伞，打开车门，看到门廊下的人，笑了笑，“季伯。”
管家咳嗽着，“南书小姐。”
喻南书迈上台阶，收起伞，放在门外，陪着他一起进门，“您感冒了？”
“人老了，降温变天难免的。”
管家离她一米开外，尽量避免着和她近距离接触。
喻南书进门，往餐厅扫了一眼，抬头看向楼梯，“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夜三点多。”
管家又咳着，有些忧心的问道：“南书小姐，你和三爷吵架了？”
喻南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就是让某大爷不高兴了而已。
“厨房里煲了烫……”
管家转身往餐厅进去。
喻南书也往楼上上去，二楼转角，季晨正从三楼下楼，“南书姐。”
“在卧室？”
季晨摇头，指了指四楼，“在书房。”
喻南书手指抚过扶手，没有立即上去，问道：“还在生气？”
季晨看着她，并不确定：“看着像，又不太像。”
还真不好说，是阴雨天让他心情烦躁，还是昨天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