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
喻南书跳下沙发，走到冰箱处，打开，取了不少卤味出来，“本来是季伯打算让我带到飞机上吃的，正好便宜你了。”
“没有吗？”
小乔拉开椅子坐下来，看着她，“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喻南书停下动作，双手一撑，凑近她脸，眯眼盯住她，“乔乔，你不对劲儿。”
换成以前，小乔对感情的事是很迟钝的。
金元宝暗恋了她好几年，她都一无所觉。
如今俩表白到被拒，小乔居然会留意到季悠然那些少女心事，这太不寻常了。
“啊？哪里？”
小乔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但不敢避开她目光，生怕被她立马觉察异常。
喻南书笑了一下，转身进了厨房，“柚子汁要吗？”
“好啊！”
小乔暗中偷偷松了口气，小声嘟哝，“这可怕的直觉。”
“你悄悄说什么呢？”
榨汁机发出轻鸣声，喻南书微微回头，又说了句，“我敢肯定，你绝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小乔抓起一只鸡爪啃了起来，后背绷着笔直，直视着她，“你再这么神经质，我下次不回来了啊！”
“吓我啊？”
喻南书接了取了杯子，给她接了一杯，放在桌上，笑道：“我是被吓大的吗？”
小乔忍不住失笑，看看门口的行礼箱，“下午几点的飞机？”
“四点半的。”
喻南书看着她吃东西，也有些饿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小乔笑着说：“奶奶生日，想想以前总没给她过过。难得这几天不忙，就请假回来看看她。”
“哦。”
喻南书妈妈的生日也快到了。
去年这个时候，还在的人，今年已然离开。
“我陪你一起去吧？”
“来得及吗？”
喻南书起身去换衣服，“现在才十点，应该来得及。”
卧室门关上。
小乔噎了一下，猛灌了半杯柚子汁下去，解腻又好喝，她有些牙疼似的，“哎。总这么敏锐，让人压力好大啊。”
那件事瞒着喻南书。
不为别的，只是她打心底认定这场游戏不会太久。
……
墓园。
风声过耳，树枝哗哗响。
“有没有像鬼片现场？”
小乔脸不红气不喘的登上台阶，回头对喻南书笑道。
“要是树也枯了，没有绿叶。再到晚上，大概真像。”
喻南书脚下踩到了一截树枝，发出轻响。
小乔夸张的惊叫出声，继续往上面跑了上去。
“真夸张。”
山区那边，学校里经常性都是小乔自己一个人，远离村子，要是她胆小，早被吓回来了。
也不可能一待就是好几年。
乔奶奶的位置在最靠上的地方。
喻南书把手里的花放下，走开了。
小乔站在那儿，说了十分钟的话，这才转身去找喻南书。
台阶处有一棵老松树。
她们俩都抱不住那种，喻南书靠着树，望着山下半个城市。
“南南，你和那个谁，会结婚吗？”
“结婚？”
喻南书怔了怔，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是想让我早点进坟墓啊？”
“去你的！”
小乔勾住她脖子，一起下山，脸上是少有的认真：“就是觉得，他对你那么好，总不会是玩玩吧？”
“男人心海底针。”
喻南书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这种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人心易变，最难把握了。
“你现在年轻才会这么说吧。”
小乔像个老大妈似的，推了推她，“好好想想，栓牢一些就是了。”
堂堂傅三爷，哪就那么容易套牢呢？
喻南书笑了笑，没接她这话。
铃音响了起来。
小乔搭在喻南书肩头的手臂，微微僵硬了起来。
喻南书觉察出什么，看着她，“不接电话吗？可能是学校找你。”
“哦。”
小乔松开她，停在一边接了起来，声音压得极低，“我不是说过，不要打了吗？”
喻南书先下了台阶，往车前过去，坐了进去。
她握着方向盘，微眯着眼。
“和路骁？”
喻南书心情一时复杂难言。
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了。
小乔明显不想告诉她。
小乔很快挂了电话，跑了几步上车，“新来的老师，找不到资料。”
“上次说的那个吗？”
“对。”
喻南书笑了笑，发动了车子，驶向市区。
“我发现，你现在比以前自在了许多。”
小乔看着两边的车子，撑着车窗看着她说道。
“冬天太冷，娱记也是要猫冬的嘛！”
喻南书怔了怔，还是开了个玩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回到这座城，她确实很少去担忧被人跟拍。
“真是这样就好了。”
小乔似乎有些惆怅，指着某个岔路口，“还有三个小时，要不要回学校那边吃点儿东西？”
“好啊！”
车子左转，往某个高中学校而去。
两人吃了一家小吃店，开了数十年的老店，光顾的不止是高中生们，也有成年人。
喻南书戴着毛线帽子，穿着件黑色高领毛衣，领子拉到下巴，遮了半张脸，就露出个鼻尖和一双眼睛。
还是引起几个女生的注意。
“那个小姐姐好漂亮。”
“捂那么严实，你都看到漂亮？”
“眼睛好看，看着还有些眼熟。”
小乔倒着茶，忍不住噗噗的笑，“和以前一样，不管你捂多严实，都能吸引别人注意力。我呢，什么都露出来，也没人会注意到。”
“没事，”
喻南书深情款款望着她，突然生起一丝促狭，握住她手，“我眼里和心里都是你就好了。”
几个女生大跌眼镜，筷子都掉在桌上了。
老板端了粉上来，看了眼喻南书，转身走了。
“得了吧，你现在心里有了别人。”
小乔抽了她一下。
喻南书埋头下头，尽量面对着墙，吃完了一份粉。
小乔还是没有告诉她任何事，只是聊着无关痛痒的学校里的小事。
等回到市区时，两点。
路冬等人已经在车里等着。
喻南书锁了车门，指了指楼上，“我会发个消息给他，你要是没事，可以在这儿多休息两天。”
“嗯。”
小乔叫住她，伸手用力抱了她一下，“注意安全。”
“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嗯。”
喻南书跳上车。
保姆车缓缓起动，离开了楼下。
喻南书透过反光镜，一直在盯着后面。
路冬瞥了眼后视镜，“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累了，回来休息几天。”
喻南书并没有提及去墓园的事。
除了金元宝知情，路冬和季悠然只以为她们是去哪里玩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