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完全就是两个季节。
冰雪之城，寒风侵骨。
天气影响，拍摄都安排在了某写字楼内。
“活动还顺利吗？”
郁景林端着咖啡，递给南书一杯，往她身旁坐下来。
“挺顺利的。”
喻南书手指冰冷，正好握着取暖，往四处找了一圈，“姚思思没来？”
“请假了。”
郁景林对姚思思观感不怎么样，说起来也是冷冷淡淡的，都赶上外面的空气了。
“这几天拍摄怎么样？”
摄影机出了故障，工作人员正在维修，给了他们休息聊天的时间。
“还行。”
郁景林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道：“制片人和编剧一起探班过，对这个进度还算满意。”
“满意就好。”
喻南书打开盖子，吹吹热气，喝了起来。
制作团队没总是，演员们除了姚思思偶尔作一作，也确实没什么让人头疼的。
摄影机修好了。
助理过来请他们，“两位老师，可以接着拍了。”
“好。”
双女主偶像剧，姚思思没来，只能喻南书和郁景林王蒙几人换着来。
晚上收工时，已经九点半。
……
鹿城。
傅家，四楼书房。
季晨拿着东西，敲了敲门，“三爷。”
“进来。”
季晨推开门，回头往楼梯处扫了一眼，走了进去。
书桌前。
傅言卿在和路骁视频。
“只抓到了几个不入流的人，后面的人还没挖出来。不过曹家接手了，相信他们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电脑里，路骁的两只皮鞋晃来晃去，靠在椅背上瞅了眼，“你那边到底做了什么？会刺激到他们做出这种事来，现在庆幸的是，那晚只有一个工人吃了宵夜。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多几个就是多几条命。
工地出事帮，戚家做为承包商最脱不了干系。
尤其这个合作，本身就有多少人盼着戚家倒霉。
“曹家那边真的去查了？”
傅言卿双手撑着桌面，支着下颌，神情难辩的看着路骁。
“你不相信曹家人？”
“东西呢？”
傅言卿微微抬了抬眼皮，看向季晨。
季晨点头，“都拿到了。”
他取出文件来，往桌旁站住，看了眼路骁给他解说起来。
路骁听着他的话，脸上表情凝重了起来，“皇甫仲居然和曹家有联系？”
“利益牵扯，交往应该并不深。”
傅言卿手指轻扣着桌面，“曹家根基在茂城，他们眼光向来长远。如果想让他们主动切断来往，只需要把这份东西寄给他们。他们自己会衡量的。”
他看了季晨一眼。
季晨微微点头，发了邮件，“二少。东西我发你邮箱了，这份东西，相信明早也会出现在曹家门外。”
他在第一时间拿到东西时，已经复印了直接发了快递。
路骁打一手机，边下载边问道：“所以，我这边一时间真的回不去。有什么事，你们看着处理吧。”
这个视频电话，说了半天的正事，最后这句才是他的目的。
傅言卿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路骁摸着剃的干净的下巴，认真想了想，“大概吧。”
傅言卿伸手，切断了通话。
季晨有些担心，“他这回，感觉不是玩玩而已。”
“就怕他认真。”
路骁这种人，飘忽不定多年，突然认真起来……
傅言卿也有些头疼了。
季晨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不太确定的说道：“我觉得，南书姐似乎知道了。”
傅言卿抬起眼皮看他。
季晨把那晚在楼下的事说了一遍。
傅言卿静默良久。
喻南书知道的话，真的会放任不管吗？
……
一。夜间，城市银装素裹。
放眼望去刺眼的白。
喻南书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才拨了电话出去。
“南南？”
“你那边降温了吗？”
门铃也在这时响起来。
喻南书举着手机，往门口走了过去。
“天气预报说今晚开始下雨，我们都在准备东西。就怕这次连下几天的话，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
门外，金元宝拎着早餐进来，看了眼她手机，小声问：“小乔啊？”
喻南书轻轻点了点头，关上门。
“会停电吗？”
听说学校那边已经改善了一些设施，但因新学校就在附近开建，也只是最基础的一些而已。
受台风影响时，停电都是常态。
“现在应该不会吧。”
小乔那边传来孩子们的声音，那些声音欢快不已，却掺杂了一道不太和谐的男人声音，“这个也放教室里吗？”
只是说了一句话，喻南书却一下子就听出来是谁了。
“小乔。”
小乔一通咳嗽声响，有风声夹杂着，“南南，我这边突然又没信号了，等我过几天打给你啊！”
电话中断。
喻南书坐在餐桌前，莫名叹了口气。
金元宝给她把三明治从微波炉取出来，再加热豆浆，“南书姐？小乔那边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
喻南书扔下手机，没什么胃口，只拿了三明治走到窗前啃了起来。
路骁是什么人，小乔一个鹿城长大的，比她更清楚。
“听说这种大雪，一旦下起来就是几天。”
金元宝拿着豆浆，追到窗前来递给她，忧心道：“也不知道，拍摄还能不能顺利了。”
“航班是不是全停了？”
“停了吧。”
喻南书心情更不好了。
……
CBD区，写字楼里。
姚思思来了，踩着点最后一个进门，别人都定妆了。
她一来，各种撒气。
“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
打光的工作人员离她两米开外，就被她骂了一通。
“南书姐。”
金元宝凑近喻南书身后，低声道：“她年前被公司取消了不少活动，代言也丢了。这几天心情差到不行，听说昨天是跑去找投资方哭诉剧组有人排挤她，让替她出头。”
“嗯？”
剧组谁闲得没事干，排挤她？
喻南书觉得自己听了个笑话。
他们说话声音低到连季悠然都听不清。
姚思思却似有所觉，踩着高跟鞋就往这边过来，“喻南书。”
“怎么了？”
喻南书翘着腿，手里翻着剧本，不太确定今天的戏份到底要接哪场。
“你也别得意太早，”
姚思思一甩波浪大卷发，往化妆间走了过去，“咱们就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一次两次输没什么，她相信自己总还有翻身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