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人呢？”
路冬明显没睡醒，声音还带着困意。
“临时有事，来了趟医院。”
喻南书有些头晕，靠在车座里，手心冒着汗，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道：“你要是醒了，就顺便查一下今天这场事故吧。”
“什么事故？”路冬诧异道。
感觉是睡了一觉而已，就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喻南书简单给她说了说。
车子在路口处堵住。
喇叭声声声刺耳。
“真奇怪，市区的雪清差不多了。”
史又锋和郁景林说：“怎么也会堵成这样？”
“可能是其他事故吧。”
他们就这么堵在路口下一个多小时。
喻南书昏昏欲睡间，手机又响了起来，那铃音一出，前面的两人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喂。”
“为什么离开酒店？”
傅言卿语气低沉中透着一丝冰寒，“给人送上门制造机会吗？”
“出了些意外。”
喻南书眼皮轻跳了两下，看到前面的路终于通了，不由呼出一口气，“我现在不太方便，晚点儿回给你。”
不等傅言卿说什么，她就挂了电话。
郁景林回头，对她说了句，“抱歉。”
“没事。”
喻南书太难受，一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作息原因，她本来就有些贫血，将近1000CC的血量抽出去，她全靠毅力撑着才没有昏睡过去。
车子终于回到酒店。
金元宝边等边跺脚，看到车子一停，就往车前奔了过去，“南书姐！”
喻南书推开车门，看他，“怎么了？”
金元宝看了眼前面的郁景林，史又锋，“史哥，没事吧？”
“没事，就是一些小擦伤。今天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什么。”
金元宝扶着喻南书，往电梯里进去。
几人选送了喻南书回去，郁景林和史又锋才离开。
房间里。
路冬摊在沙发里，说是在等电话，指了指餐桌上，“有人给你特意叫的。”
有一份红糖蛋花汤，温度正好。
喻南书端起来一口喝了，“元宝，你守着，有什么情况两个小时后叫我。”
“哦。”
金元宝扶她进了卧室，看着她只踢掉靴子倒下，沉沉的闭上眼。
他替她拉好被子，轻手蹑脚出去，关上了门。
沙发里。
路冬手机响了，她接了起来，“什么情况？”
“人为事故，但对外说是雪天路滑。”
“伤亡呢？”
“现场极其惨烈，外围受伤轻的陆陆续续已经离开医院了。你提到的那个人，就算外围不严重的，再往他前面的更严重的还有一辆大巴，上面是一些来比赛的学生，现在还有人在手术台上。”
路冬将腿往茶几上一搁，脸上浮出一个冷酷至极的笑来，“背后的人，有眉目了吗？”
是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人，才会在这时候搞这么大一场事故呢？
“只能查到一个男人，是个混道上的。不巧的是，这个男人两个小时之前，也出现在医院过，还和喻小姐有过接触。”
路冬这回不淡定了，耳边仿佛响起傅言卿森寒的声音。
骂她是个废物，让她滚出国外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照片发来。”
“好。”
金元宝站在沙发那儿，看着她挂了电话，小心翼翼的问道：“冬姐？有什么进展吗？”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路冬的重要性和厉害。
得罪她，无比得罪喻南书可怕多了。
“我们路家人出手，你觉得会没结果？”
金元宝嗅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儿，委屈的摇头，“我没这么想。”
路冬打开照片，放大，把男人的特征都默默记下。
金元宝也瞥到了照片，但他没敢凑太近，只觉得是个相貌很普通的类型，扔进人群里过目就忘的那种。
……
下午，三点半。
酒店房间里。
喻南书自己醒了过来，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她撑着床坐了起来，翻出一个从未联系的号码来。
把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那边的人很快回了过来，“南书？”
“是我。”
喻南书曲着腿，手搭在膝盖上，冷静异常的说道：“今天我去医院，被这个男人拦住，他一再说是黎先生的秘书。逼着我献血，虽然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也献了。想想，还是应该和你打声招呼。”
牧秀贞静静的听她说完，声音是惯常的温柔，“好的。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打电话提醒他的。”
“再见。”
“注意安全。”
喻南书挂了电话，掀了被子下地。
她打开门走出去，沙发里，金元宝和季悠然靠着彼此的肩头，睡得正香。
“……”
出门就吃了一嘴的狗粮。
喻南书无声走向冰箱，打开，看看里面没什么可吃的东西。
这时，门发出响动。
路冬拎着东西进来，一眼看到沙发里的交颈男女，当下酸的不要不要的，“地震了！”
金元宝被她吓醒，差点儿从沙发里掉下去。
他摇了摇季悠然，叫了声，“小悠，醒醒。”
季悠然醒是醒了，坐在沙发里半天缓不过来。
“南书姐，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呢？”
路冬把手里的东西扔在桌上，指了指，“看在我跑步十几公里去排队的份上，上午的事就揭过吧？”
喻南书拿出东西来，放进微波炉里加热，“我也没说什么吧？”
路冬哼了哼。
她自己心里有道坎过不去。
感觉信誓旦旦做过的保证，什么保护你一辈子，动不动被现实打脸。
每次喻南书出事时，她总有情况。
“说说上午的事吧。”
路冬化气愤为食欲，扒开几盒辣鸭脖鸭掌，啃了起来。
喻南书的海鲜粥好了，她取了出来，往沙发那边看了眼，“小悠，还难受吗？”
“南书姐。”
季悠然在擦鼻涕，鼻尖都红了，可怜兮兮的快哭了，“真是对不起，我什么忙也帮不上，现在还在添乱。”
她这副样子，愧疚自责到不行。
“不是正好停工吗？好好养着，你也没给我添什么麻烦。”
喻南书忍不住笑了笑，她拿起小勺隔空指了指，“何况受累的是他，可不是我。”
“就你是好人。”
路冬冲她翻了个老大的白眼，啃了满嘴的油，辣味儿冲鼻，她却吃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