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喻南书怔了一下，扫过他那些新助理，“要出去吗？”
程瑾知看出她气色不太好，点头，“去一趟电视台，有个节目去救场。”
“那回见。”
“好。”
新助理们个个眼冒星星，簇拥着程瑾知上了车，就开始叽叽喳喳的八卦起来。
“程老师，你居然和喻老师是邻居吗？”
“程老师，喻老师真的是单身吗？”
“程老师……”
程瑾知有些无力，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道：“这种事，你们以后还是少打听吧。”
张茜瞪了几个人一眼，“喻老师的事，少八卦。”
她跟了程瑾知一段时间，是和喻南书一个剧组里近距离处过几个月的。
喻南书背后的神秘大佬，根本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招惹的。
几个助理瞬间安静下来。
程瑾知也发了条信息出去，并没有第一时间收到回复。
“在忙吗？”
……
公寓，顶层。
喻南书从浴室里出来，觉得短发好省心，不用花太多精力去打理。
沙发里，路冬两条腿搭在茶几上，正在和谁通话。
“今晚没空，就算我腾出时间，大概也是后半夜了。”
那边的人语气无奈透着哀求，“冬姐，不管几点，我都等你过来。”
路冬看向喻南书，应了声，“到时候再说吧！”
就挂了电话。
喻南书转头往厨房过去，倒了热水，问道：“你喝什么，自己拿吧。”
路冬也没拿自己当外人，打开冰箱，取了果汁出来，“你这身体，真的能行吗？”
喻南书拿起手机，读完程瑾知发来的消息，他问她是不是生病了，脸色看着有些差。
休止是差啊，都可以不用化妆就去演女鬼了。
“有些感冒。”
喻南书并没有告诉他实情。
关于昨晚的车祸，她谁都不想说。
“怎么不行？”
喻南书晾着水，往卧室进去，进了衣帽间里开始选衣服，不过手机响了。
她接起来。
骆纪的助理打来的，告诉她服装已经准备好，就不用她再准备了。
这倒是省了不少事。
对方还把地点发来。
喻南书脱下浴袍，站在镜前，打量着后心处一片青紫。
门轻响，路冬靠在那儿，“大小也是场车祸，我发现你淡定的有些过头了。”
母亲变成植物人，在医院整十年。
路冬以为，换成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就算没受什么伤，心理上一定有阴影。
可反观喻南书，真的就像拍摄受了伤似的，完全没有被惊吓到。
喻南书偏头，边穿着衣服，边说：“生死有命，我这方面的运气向来不错。”
“最倒霉的，大概是你遇到傅疯子。”
路冬仰起头，喝完了果汁，转身。
喻南书也换好了衣服，跟着她出来，不太确定的问道：“你昨晚，是不是有对我说些什么话？”
路冬在玄关转扭头，“你失忆了？”
“就是当时难受，记得不太清楚。”
喻南书取了靴子下来，靠在柜子穿好，“总觉得你有些不太对劲。”
就比如，傅混蛋是怎么变成傅疯子的。
还有，对季晨的那种冷淡，发自内心的排斥。
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撞到头的是你，可不是我。”
路冬推开门，催她，“要去拍摄就快点，早点完事才能回来休息。”
“好。”
喻南书和她走到电梯处，看了眼手机的时间。
这一天，傅言卿居然一直没打过电话，她离开疗养院的事，也不知道他是知情还是不知。
“别等了。”
路冬双手插在口袋里，不屑的哼了一声，“他要见重要的人。”
喻南书眼皮一跳，走出电梯，问道：“见谁？”
“上午的不说，现在应该是那位大将军吧！”
路冬抱着头，走下台阶，跳上了车。
喻南书琢磨了几秒，大概才对上号。
顾老爷子。
那个书本里都出现过的传奇人物。
“他来了鹿城吗？”
“昨晚出了那种事，他连夜就过来了。”
路冬系着安全带，扭头告诉她，“不过，傅疯子一直守着你，到中午才去见他的。”
喻南书沉默下来。
顾老爷子看不上她，话里话外都是浓浓的轻蔑。
……
傅家。
四楼书房，走廊。
管家端着托盘，耳朵贴在门上，努力想听清里面的声音。
季晨推了推眼镜，劝他，“大伯。我们定制门的时候，图的就是隔音效果。”
真要给他听到里面交谈声，那才奇怪呢！
管家叹气，把茶盘给他，“你说，这位老爷子多少年都不来……来了就兴师问罪，三爷会不会希望有人进去给他解围呢？”
楼梯有脚步声响起。
傅老爷子背着双手，走了上来，扫了扫他们叔侄，“做什么呢？进去啊！”
管家和季晨齐摇头，“不敢。”
顾家老爷子，可不同于傅老爷子好说话。
一辈子杀伐果断的人，制下严厉，说一不二。
他不叫他们进去，他们还真没那么个胆子。
傅老爷子哼了哼，抬手就敲了下门，也不用里面的人说什么，直接推门而入。
管家和季晨，同时投以佩服的眼神。
果然不愧是他们家老爷子。
有胆识。
傅老爷子并没有关门，还回头招呼，“季忠，上茶！”
沙发上，顾老爷子阴沉着脸，精光湛湛的眼瞪着对面的外孙。
大概是傅言卿之前说了什么，让他气结。
“老弟，放轻松点儿。”
傅老爷子往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肩头，“咱们都这个岁数了，老话说得好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嘛！气坏身体不划算啊！”
和稀泥的来了。
管家端了茶进来，弯腰，放在顾老爷子面前，“老爷子，请。”
顾老爷子嗐了一声，拿起的茶杯来，看向傅老爷子：“老哥哥。有些事，确实不该我越俎代庖，谁让我也就这么一个外孙呢？你看在这份上，就体谅我吧。”
“看老弟这话说的。”
傅老爷子和颜悦色道：“都是为了他好。关心他，你才不远千里跑来这一趟。”
顾老爷子直摇头，有些不想提此事。
季晨把咖啡递给傅言卿，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南书姐离开疗养院了。晚上有个拍摄。”
傅言卿眉头一皱，抬眼看他，“胡闹，什么时候？”
“一点时。”
现在都已经下午快五点了。
傅言卿没什么诚意的说了句，“抱歉。”
起身往书桌前过去，拿起手机来拨了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