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
路冬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你到底约了什么人？”
喻南书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看到有一个女人往这边看时，微笑一笑，“来了。”
门口保镖拦下人。
喻南书挥了下手，让他们放人进来。
是个四十出头的棕发女人，被保镖拦下时还有些惊讶。
路冬往后面的位置坐下。
喻南书起身，微笑着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对方端详着她，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你是明星，以前广告推送时，我看到过你。”
喻南书也不多说，拿了封好的钱，推了过去，“这是我承诺的东西。”
对方拿了起来，打开看了一眼，放下。
女人从包里翻了厚厚一叠资料出来，脸上闪过愧疚，很快消失，“你要的那个人的东西。”
喻南书接过来，翻开，全是英文。
但涉及到太多的专业术语，她看起来速度很慢。
女人见她看得入迷，问道：“钱我可以拿走了吗？”
喻南书抬了抬头，轻轻点头，“请便。”
女人拿了钱立马走人，毫不拖泥带水。
资料是手写的，再加上太多的专业术语，喻南书将东西收拾好，起身。
“到底是什么？”路冬好奇，“你给了她多少钱？”
看起来那个厚度怎么也有两三万美元。
“回去看完就知道了。”
喻南书其实也不太确定，这些东西会不会花冤枉钱。
两人回到房间，这一研究就到了深夜。
路冬饿得肚子响，才从沙发里站起来，“居然这么晚了。”
喻南书脖子也有些疼，站起来活动了会儿，这才发现，真的很晚了。
但这个时间了，傅言卿并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
喻南书往露台出去，夜空星光稀疏，空气倒是不错。
……
酒吧再往下，是地下赌场。
傅言卿眉头略皱，还是迈步下了台阶。
路琰紧跟在他身后，低声道：“希望会有收获，不然这几天真是太浪费时间了。”
傅言卿扯了扯唇角，“待会儿就知道了。”
有人领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赌场空气很差，赌鬼们个个面目狰狞，已经不是激动这类词语可以形容的。
最里面是个包间。
里面歪坐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目光如鹰，盯着傅言卿，“玩吗？”
傅言卿和路琰的气质，明显和这里不太搭。
“来。”
傅言卿解了外套，随手扔给路琰，坐下，筹码都是兑好的，对方显然就是专门在等着他们。
一局很快就结束，傅言卿输。
紧接着又开一局。
输得人是傅言卿左边的男人，他一输，三个人彼此交换着眼神。都觉得只是巧合。
又是连着两局下来，除了说话的那个人，另外两人不停的输。
那个鹰眼男人说道：“能在我眼皮底下玩这招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觉得我出千？”傅言卿微不可觉的笑了一下，“你可以好好看着。”
鹰眼男人不信邪，给那两个手下打了眼色，示意他们打起精神好好应对。
又是三局下来，仍是他们输。
“找茬的？”
那两个先跳了起来，摸出了枪。
傅言卿神色不惊，“不是。”
路琰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担忧，这件事傅言卿亲自来，他其实非常反对。
但这件事，他又很清楚傅言卿不会交给任何外人去办。
鹰眼男人靠在椅背上，盯着傅言卿，看了好一会儿，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除了傅言卿，连他自己的人都被他笑懵了。
“管理赌场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最有胆色的人。”
鹰眼男人站了起来，往傅言卿走近，问道：“你找到这儿，肯定不是为了玩吧？”
“有事相求。”
傅言卿起身，给了路琰一个眼色。
路琰点头，把手里的箱子放在桌上，输入密码，打开。
满满一箱子的美金。
鹰眼男人身旁其他人目光贪婪的吐着口水，都恨不得伸手将钱拿在自己手里带走。
傅言卿盯着鹰眼男人，语速轻缓有力，“二十年前，有一个中国男人，叫王大平的。我想知道，关于他欠债失踪一事。”
随着他的话，那个鹰眼男人的表情变了变。
看来是找对了，这个人对姓王的印象深刻。
鹰眼男人扫过那些钱，将贪婪掩下，“只是打听他的事？不牵扯别的？”
傅言卿点头，“不牵扯其他任何人。”
“跟我来。”
鹰眼男人警告性的看了那两个人一眼，打开门，只带着傅言卿，往更深一层的地下室而下。
路琰要跟上去，被人拦了下来。
傅言卿回头，给了他一眼，让他安心。
路琰等着，顺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信号。
这里深度不过负三层，信号不可能差成这样。
应该是有屏蔽信号的设备。
半个小时后。
傅言卿和那个鹰眼男人从下面上来。
“多谢。”
“不客气。”
傅言卿再没有多说其他，带着路琰离开。
那个鹰眼男人眯着眼，一直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内。
“大哥。他们是来找事的？”
“不。是来找真相的。”
鹰眼男人怪笑了两声，推开门，看到那一箱子的钱，觉得今晚的运气简直是近十年最佳了。
地面。
停车场。
路琰将车子开出去，这才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值吗？”
傅言卿正闭目养神，闻言缓缓掀了掀眼皮，沉声道：“傅家两条人命，还有无辜的那几些，不过是这么点儿钱。”
路琰沉默了片刻，大概听出些什么来，“这么说，今晚这趟真没白跑了？”
“当然。”
傅言卿再次阖上眼，膝盖上，一双手却紧紧攥成了拳。
他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去触碰傅家几十年前的伤疤。
路琰沉默开着车，很快回到酒店。
房间的灯光亮着。
傅言卿从车里下来，下意识抬头，与露台上的喻南书视线正好对上。
“这么晚，怎么没睡？”
他边说边往台阶上去。
保镖们都垂着头。
路琰将车子掉头，对喻南书微微点了点头，离开。
二楼。
傅言卿解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往露台走出来，“在等我？”
随着他的走近，喻南书鼻子动了动，直皱眉，“怎么这么臭？”
“有吗？”傅言卿脚步不停，故意环住她，“我怎么没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