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枫干脆都没有回头，径直就走了。
袁素站在那半天，等陆玉昊打完电话回来，“诶，他走了？”
回过神，袁素脸色有点白，“嗯，刚走。”
“我去个洗手间，咱们也可以离开了。”
陆玉昊把手机放下，然后去了洗手间。
袁素盯着亮着的屏幕，她忽然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
……
“叔叔再见！”
俱乐部门口，袁素笑着跟陆玉昊挥手告别。
陆玉昊也只是笑着点头。
钻进车里，袁素紧张的盯着自己偷偷保存下来的两个号码。
她得知了他的名字，叫子枫，应该也姓陆吧？
陆子枫？
名字都这么好听。
至于另外一个号码，陆玉昊手机里备注的是弟妹。
知道他们是兄弟，那应该是陆子枫的老婆吧？
袁素并没有轻举妄动，怕万一打错了打草惊蛇。
而陆子枫并没有打算再见那个姑娘，还跟陆玉昊说：“你不要跟那个姑娘再联系了。”
“我看出来了。”陆玉昊失笑，“人家又不是喜欢我。”
陆子枫也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本以为那只是小姑娘一时兴起，回过头就忘了的一个小插曲。
可就在一个月后，陆子枫刚洗完澡，准备拿手机看看股票的时候，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
那边好像有风。
“叔叔……”
袁素委屈且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来。
陆子枫赶忙看了眼一旁敷面膜的韩辰星，见她没有看过来，他迅速的挂断了电话，并且把号码拉黑。
然后他翻找到陆玉昊的微信，手指打字都微微用了力气。
陆子枫：你把我电话号码给那个姑娘了？
陆玉昊：没有啊，我又不傻。
那她哪来的号码？
陆子枫心里有点厌烦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矜持的么？
可拉黑并不能阻挡的住袁素的疯狂，她还换了个号码给他发短信。
袁素：叔叔，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并且还会不顾一切的。
他只当这姑娘是情绪不好，发疯而已。
删除短信，拉黑号码。
把手机静音放在床头柜上，他侧身躺下，眼底映着一旁的妻子。
他忽然想起年轻的时候，韩辰星追他的那段时间。
好像也像个小苍蝇似的，无时无刻都会出现。
想着想着他就笑出了声。
韩辰星扭头，“你无缘无故笑什么？提前老年痴呆了？”
“突然想起以前你追我的时候，跟苍蝇似的。”
“呦，现在是真香了吧？”她把面膜摘了下来，起身去洗手间洗脸。
正弯腰洗着，纤细的腰肢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她浑身一僵。
无论做夫妻多久，她的身体永远对他的撩拨毫无抵抗力。
“你等下……”
“不。”
男人的声音微微沙哑，一如当年那样的诱惑人心。
两对老夫妻激情不减，直接在洗手间里黏腻了一回。
等折腾完，韩辰星扭了扭腰，“你真是……幸亏我学舞蹈的，不然这个岁数还跟你这么折腾，怕是当场都要进医院了。”
如果说陆子枫对她的年轻貌美没有留恋那是假的。
韩辰星轻轻抱住了她，“妈，你一定要保重身体，等着皓禹结婚，给你抱重孙子。”
“妈妈一定好好活着。”陆母欣慰的点头。
……
可是话虽如此，陆母到底没有撑到孙子结婚。
她在九十九岁那年，一觉睡下，便再也没有醒来。
属于寿终正寝，没有一点病痛，睡相优雅，脸上还带着笑。
这一生，陆母是满足的，是幸福的。
葬礼上。
四位已经年迈的夫妻守在那里，等着其他人来吊唁。
人们走走停停，庄严肃穆。
直到天边飘起了小雨，陆子枫把伞撑开，握住了她的手，“你别太伤心，妈走的很安详。”
韩辰星盯着墓碑上的婆婆，“老公，从今天起，我们就没有长辈可以孝敬了，对吧？”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然成为了老一辈的人。
随着时间流逝，记忆深处的那些友人，都在一个个的离去。
葬礼结束，夫妻二人撑伞前行。
“老公。”
“在呢。”
“以后让我先走吧，我胆小，怕一个人睡。”
陆子枫捏紧了她的手，“我会陪你，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那不行，你得替我看着儿女都成家。”
“那是他们的事，我只管你。”
路上已经湿透了，他们不坐车，就那样一步步前行。
他也兑现了年轻时的诺言。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牵着她的手。
“陆子枫。”
“在呢。”
“陆子枫。”
“老婆，我在呢。”
她哽咽：“我们回家吧。”
他点头：“好。”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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