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案桌上摆着四碗飘香的豆花,看的人食指大动。

    覃月用勺子吃了一口,立刻就被这嫩滑的口感征服了,二话不说端去给弟弟。

    覃奕还小,不能吃太多辣,他那一碗口味清淡。他一向胃口不好,竟然也被覃月一口接着一口吃完了一整碗。

    秦氏更是不必多说,连连夸赞:

    “宛丫头还挺能耐,从前你爹都没做过这么香嫩的东西给我吃。”

    覃宛见他们三人吃的高兴,自然也是喜不自甚:

    “你们说,我们摆摊卖这豆花怎么样?”

    先前做好的两批豆腐已经被她泡在用独家秘方制好的臭卤里,等待臭豆腐浸透卤水,这几日她先卖豆花试试水。

    “好!”

    秦氏难得这么支持她。

    这豆腐脑好吃不说,关键是做起来成本低,黄豆又不贵。

    就是这豆腐做起来费事,不过不要紧。

    大丫去卖,这磨豆腐的体力活交给她便是,再不济还有月儿打打下手。

    覃宛得到三人的支持,等不及了,说干就干。

    下午她就叫上秦氏一道去街上,把前几日就定下的摊车推回家。

    摊车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四轮推车,摊面分为两部分,一边放装豆花的木桶,一边是炉灶,上头放个甑锅,蒸煮烧炸皆可。

    覃宛特意让人在顶上扎了一层厚厚的油布,用来挡风遮雨。

    想到明日就能开启摆摊事业,覃宛兴奋的有点睡不着。

    卯时不到她就醒了,屋外寒凉,她披上一件旧夹袄下床。

    现在还不是夏季,坏的没那么快。

    她把昨晚磨好的豆浆倒进大锅里头煮,不停翻搅豆浆至无沫倒进擦干的木桶里,再焖上一刻,便待凝结成小块的豆腐花。

    一切准备就绪,正要推着小摊出发,只听吱呀一声,西厢房的门打开了。

    秦氏穿戴整齐站在门口:

    “你这丫头,起来了也不叫娘一声。就知道自己一个人逞能,这一大早娘能放心你一个人去?”

    覃宛讪讪一笑,她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第一天摆摊她心里也没什么底,万一卖的不好,她怕秦氏气馁,以后不让她动这心思了。

    秦氏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上去接过推车:

    “从前是你厨艺上不得台面,娘才不相信你处处阻拦。娘可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你爹当年也是一步步这么起来的。”

    这话给了覃宛极大的安慰,她眼中一热,想起自己曾经一步步从帮厨变成主厨的日子,不禁被点燃斗志。

    县北最繁华的街道是西文街,早市一开,食肆店铺和小摊都活跃起来。

    但是这街上摆摊是要交摊位费的,覃宛舍不得那一个月二百文,都能抵得上半个月的房租。

    她索性把摊子支在离街十丈远的巷口。

    这里零零星星有几个摊位,都是没有钱交摊位费的流动摊贩,属于三不管地带。

    大火烧开,豆花需要再用炉子煮一道。

    覃宛摆了几碗,放在摊前做式样。

    然而半个时辰了,一碗豆花也没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