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积压在慕西爵心底的愤懑,冤屈,以及没有得到的回应,尤其是她和沈培南一次又一次在一起的场景,这些都深深地刺激着他。

    “是我天真了,天真的守着那份感情,我认输,是我自作多情了。”

    “既然你早已经变心,我也不再奢望了,你想喜欢谁就去追吧,我不会再管你了!”

    最终,慕西爵双目赤红,狠狠地撂下一句对她,也对自己很绝情的话,大步开门走了。

    慕西爵每走一步,他的眼眶就湿润了几分,心如刀绞,内心愤懑憋胀却找不到地方发泄,大概这就叫做绝望吧。

    江晚晚看着那道修长高大的背影决然,义无反顾的消失在亮如白昼,死寂的走廊,愣愣的现在原地,眼神茫然。

    他一身怒气,头也不回的走了,如果,他真的永远不回头了。

    那么结果,是她想要的吗?

    此刻,她的心里好乱,心力交瘁的无力感已经大于愤怒,江晚晚摇晃着扶着墙跌倒在地。

    走廊里,三个崽子正巧赶了过来看到了这一幕。

    “妈咪!”

    三小只手忙脚乱的过来扶住江晚晚。

    琪宝和玺宝都在关心江晚晚,慕渊没说话,凝着峻帅可爱的小脸,他抿紧了小薄唇,小黑眸里像是有星星在眨啊眨。

    几秒后,慕渊像是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扭头小跑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经像一张巨大的黑网暗了下来,别墅门前的自动灯光亮起来,洒下了一片凄凉的昏黄。

    慕西爵满腔的怒火和绝望,大步朝黑色的车子边走去,他打开车门刚要上车,却见远处一团小黑影迈着小短腿走了过来,越来越近,直到蹦跶到他的腿边。

    慕西爵垂眸看着他裤腿边的小人,尽量的把负能量情绪收敛,可声音还是沙哑低沉的丧的很,“回去,你跟着我干什么?”

    小家伙却倔强的很,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小脸严肃,抿着唇,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静静地眼神却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

    爸爸心里难过了,他只是想陪着他。

    慕西爵心里一痛,想起这六年来和渊儿的朝夕相处,以及一幕幕心酸的过往,于是一把把他抱起来放到后座。

    他有三个宝,他都有亏欠,可对他们每个人的情感是不一样的。

    琪宝是他的小棉袄,小心肝,小丫头,小眼睛一眯一笑,他恨不得上天入地把天上的星星摘给她。

    玺宝愧疚更多,他想用生命来弥补,至于渊儿,他们父子俩相互孤独的灵魂是紧紧依靠着的。

    “那你跟爸爸走吧,你妈咪不要爸爸了。”

    慕西爵给小家伙系上小安全带,“我们以后,只能相依为命了。”

    他沉着脸说着便关上了车门,到驾驶座去开车。

    坐在后座的慕渊眨了眨睫毛,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嗯......他陪着爸爸就好了。

    慕西爵发动引擎,黑色的车子很快驶入浓黑的夜色之中,车子漫无目行驶着,车上,一大一小,父子俩,却不知该去往何处......

    翌日。

    庄园的东边刚刚泛起了鱼肚白,江晚晚就醒了,她一夜都在翻来覆去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慕西爵那暴跳如雷,却又有些落寞的身影在她的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她的心也跟着在隐隐作痛。

    沈培南......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沈培南到底是谁?

    他的背景,她一无所知,甚至都无从下手去查。

    假如慕西爵说的是真的,沈培南对她真的有目的话,那会是什么呢?

    还有,骨髓移植的事情......

    江晚晚想到骨髓,又微微思考了一下。

    如果,沈培南真有目的,那么她应该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江晚晚起床直奔儿童福利院——

    福利院里,操场上,孩子一张张小脸如同骄阳一样可爱,江晚晚走了过去,缓声说道:“星星,阿姨来看你了。”

    小男孩的眼睛眨了眨,冲着她露出微笑。

    江晚晚摸了摸他的脸颊,“跟阿姨去一趟医院好不好?”

    小男孩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江晚晚百感交集,低头哄劝了一番于是把星星带到了医院。

    一个小时之后,医院的走廊里,江晚晚拿着化验单,整个人像被冰雹砸过一样,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化验结果显示,孩子的血型是A型血。

    根本不和沈培南说的那样,江晚晚又拿出沈培南给的化验单,拍了图片发给严博。

    没一会儿严博的信息发了过来,“他的那份检测结果不对,应该是有人在单子上做了手脚。”

    做手脚?

    江晚晚深吸一口气,手抵着额头叹了口气。

    沈培南在撒谎。

    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有目的接近她,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