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脸色涨红，满头大汗。
他倒是想动，可只觉得身上仿佛被压了一座大山，无论自己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直至此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这个不属于任何家族的楚凡，比陈心心恐怖无数倍！自己的师弟们，死得不冤……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杀你吗？”楚凡转向张怀，道。
张怀咬着牙，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技不如人，死就死了，正好能追得上师弟们。”
“你让我杀就杀？那岂不是很没面子。”楚凡没好气地道。
张怀羞愤难忍，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楚凡正色道：“薛家将要灭亡，我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只要你给我磕个头，拜我为师，今后为我做事，我就饶你一命。”
收徒这种事，楚凡曾经是没兴趣的。
但了解了五大家族的崛起后，他觉得在乱世之中收点徒弟、小弟，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他不在女儿身边时，有人可以保护女儿。
至于为何选张怀？
一来，此人能力、性格都不错。
二来，张怀是薛建业的大弟子。如果张怀磕头认楚凡当师父，对薛建业无疑是巨大的耻辱，侮辱性丝毫不弱于被当面牛头人。
“放屁！让我给你磕头拜师？你在做梦！”张怀狠狠瞪着楚凡，厉声骂道。
“你敢骂我？你可想清楚了，万一以后你真的当了我徒弟，回想起现在骂我，恐怕会很尴尬啊。”楚凡意味深长地道。
张怀啐了一口唾沫，道：“竖子小儿！老子就算是死，就算魂飞魄散，就算永世不得超生，都不可能拜你为师！”
“很好，很有骨气！”楚凡赞叹一声后，却抬手抽了两巴掌过去。
啪啪！
张怀的脸顿时变得血肉模糊。
楚凡一脸严肃地道：“有骨气是有骨气，但你骂我也是万万不行的。”
“老子就要骂！你杀了薛如龙，还跑到薛家庄园，简直是仗势欺人、欺人太、太甚……你、你，总之，你是坏人，你杀了我吧，我没什么好说的……”张怀恶狠狠地道。
可话说到后面，他的气势却弱了下来。
非要说仗势欺人，那也是薛如龙仗势欺人，逼死了叶欣然，人家楚凡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楚凡忍俊不禁，道：“怎么，连你也知道，薛家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如此，你还甘心当薛家的狗？”
“你不用多说，薛家主对我恩重如山，我不可能背叛他的。”张怀轻哼一声，一脸啥也不管啥也不顾的表情。
楚凡轻轻一笑，盯着张怀的眼睛，道：“你师父在哪？”
“我凭……”张怀正要反驳，却已经中了惑心术，当即改口道，“在里头的小楼。”
“带我去找他。”楚凡道，随后散掉了威压。
张怀恢复了行动力后，很听话地带起了路。
几分钟后，楚凡、张怀、陈心心就来到了那栋小楼外。
“薛家主，我都走到这里了，你还不打算出来吗？”楚凡抬起头来，戏谑地道。
薛建业从楼上探出脑袋，不禁面色一惊：“张怀？没我的允许，你敢把人带来？孽徒，你不会是背叛了我吧？”
张怀被楚凡用惑心术影响了一路，此刻才被撤消了法术的效果。
他一回过神来，就听到师父在骂自己，不禁又惊又疑，道：“师父，我怎么会背叛你呢？”
薛建业恶狠狠地道：“没背叛我，你为何这么乖巧听话，给此子带路？”
“我……”张怀一脸迷茫。
楚凡呵呵一笑，道：“薛家主，张怀已经认我为师父了，今后跟你再无瓜葛。”
张怀瞪大眼睛，道：“你什么意思？”
楚凡却是勃然大怒，直接一巴掌抽在了张怀脸上，斥道：“这就是你跟为师说话的态度？”
张怀被一巴掌打愣了，好似自己真的已经拜楚凡为师一样。
薛建业已经忍无可忍，杀气腾腾地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今日我便要亲手清理门户！”
说罢，薛建业便一掌朝着张怀的脑门拍了过去。
“师父，我不是，我没有！”张怀欲哭无泪，不过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硬是没打算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