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羽灵强自镇定的扭过头：“那，将军您同意不同意呢？”
厉宸一张脸都沉得出水来了。
楼知府在一旁看着，不由为夫人的勇气鼓掌，同时也为她的行为捏一把汗。
公堂之内，第不知道多少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厉宸。
连早已报了必死之心的大寿也不例外，他现在已经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刚刚看到的那点希望会不会再度变成绝望，都在这位将军大人的一念之间。
半响，厉宸眼神微动，削薄的唇慢慢吐出两个字：“可以。”
卫羽灵不由自主猛松了一口气。
其实吧，她先前还真的有点担心厉宸会不同意。
她体质特殊，“祸世”传染不到她身上，这也是她敢这么做的原因，不然的话，她要是真染上“祸世”，拉着卫家几百口人给她陪葬，那真是卫家的罪人了。
但这件事厉宸是不知道的，他能同意如何不叫她意外？
为免他担心，一会儿得赶紧跟他解释一下才行。
她心里打定主意，朝楼知府颔了颔首：“如此，还请楼大人行个方便。”
楼知府立马道：“夫人您请自便。”
卫羽灵也不多耽搁，利落的给大寿诊了诊脉，然后写了一张方子和几句话，再招了云端送出去。
自然不是治疗的方子，目前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大寿身上的“祸世”已经出风了，一旦出风，也就意味着大寿的小命很快就要玩儿完，卫羽灵的方子只是能让他先把命吊着而已。
至于怎么治，这个只能之后再从长计议。
云端效率奇高，不一会儿衙门外面便有人敲门，东西放到门口之后，人便退下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官兵打开门将外面的东西取了进来，递给卫羽灵。
她小心接过食盒，将里面那碗熬好的药拿出来递给大寿。
大寿二话不说喝了，过了一会儿卫羽灵再给他诊了一次脉，心里隐约有了底。
她站起身来，楼知府立马问：“怎么样了，夫人？”
卫羽灵：“暂时应当死不了，耽误了许久，还请楼大人继续审案吧。”
楼知府心里叫苦不迭，这案子其实都审差不多了，私心里来说，现在他更希望不要因为审案耽误了将军夫人看诊。
但是将军夫人都已经发话了，这案子，他还是得继续审下去。
只是态度，就明显的敷衍多了。
卫羽灵没空管他如何想，她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赶紧去同厉宸解释。
飞快的回到他身边，刚想去拉他，厉宸却微微侧过身，躲开了她的触碰。
卫羽灵低头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意识到自己先前完全想错了，厉宸虽然没有当众拒绝她，但是他实打实的为她的举动生了气。
这样的情况下，估计他也不会愿意听她解释了。
她微微侧过身：“折枝，你去拿些纸笔来。”
折枝二话不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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