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生也没憋着，直接笑出了声。
卫羽灵揉揉额头，耐着性子道：“楼大人且慢，官府审案百姓围看非是出格之举，且律法之中也未有规定不许大家看。”
楼知府恍然大悟：“夫人说的是，下官疏忽了。”
顿了顿，他茫然的左右看看公堂之上的人：“那不知夫人所说与本案无关的人是？”
卫羽灵抿着唇，手刚要抬起来，百晓生却终于受不了了，直接跳出了：“我，那个和案情无关的是我，一个受东家指示，听东家安排默默干活的人。”
卫羽灵白了他一眼，肯定道：“对，是他，一个跟案情无关的闲人。”
好就好在楼知府这人虽然考虑事情往往错失重点，但对于直白的话还是执行的很快。
他再次大手一挥，很爽快的就放走了百晓生，连个人都没派去跟着。
只许云开和另一个官兵带着人同他前后脚出了知府衙门的大门，而后兵分三路，去军营的去军营，去得胜府的去得胜府，至于百晓生，就无人晓得他去了何处了。
他们走后，围观百姓中一个长相普通，脸微微有些圆润的中年男人迟疑片刻，而后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群。
外头打着人的功夫，被告到知府衙门的那几个男子又抱着肚子跑了好几趟茅房，脸色也越来越差。
卫羽灵看他们的面色，有心提议先治病救人，但她的目光落到那几人身上没多久，便直接被他们的妻子给挡住。
也罢。
反正也没有性命之忧，不过是再受些苦罢了。
半个时辰左右，已经有两个人挨了板子，以至知府衙门的大堂今天非常安静，每个人都空前的守秩序。
楼知府很欣慰……才怪。
他看着大堂之下的厉宸厉将军和将军夫人，实在是欣慰不起来。
何德何能啊，审这两位的案。
除了厉宸，得胜府瑞丰楼的老鸨也被请了过来，今日她依旧穿着一身红衣，但比之昨晚在楼里那一身明显要安全很多，该遮的地方全都遮了起来，不该露的部位半点都没露。
若非是顾盼间神色流转，风流韵味难以掩藏，还真让人有些不敢相信她是一个青楼的老鸨。
看见卫羽灵，她眸中闪过一丝惊艳，盈盈蹲身一礼，卫羽灵亦朝她颔了颔首。
楼知府还以为她是向厉宸行的礼，也没注意，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心情委实有些激动，很难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越好几级审自己的上官，整个齐楚，不，就算追溯到楚王朝估摸着他也是独一份了。
独一份啊，真是太太太太太**刺激了！
厉宸神色平静，目不斜视，身上铠甲泛着寒光，腰间长刀无声自鸣，他长身而立，挺拔俊秀，一言不发，但却气势逼人。
楼知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而后看向师爷，得到一个肯定以及鼓励的眼神之后，轻咳一声，声音下意识比平时低了许多：“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升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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