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深说了一句,便快步往里走去。

    “……”

    林晚词站在原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她还想着怎么劝说应寒深接受小景时去三爷那边住两天,看来他忙得暂时都听不上她的解释了。

    她耸耸肩,抱着包走出去,牧华弘已经在外面等着。

    见她出来,牧华弘连忙拿过包,“衣服都在里边了吧?”

    “对,那就辛苦三爷了,他晚上睡觉挺闹的,您多担待。”她道,“应寒深有点忙,我明天和他过来看您。”

    “好。”

    牧华弘笑着说道。

    “小景时呢,我叮嘱他两句吧。”林晚词道。

    “玩太累了,睡着了。”牧华弘指指远处。

    林晚词抬眸,只见一个育婴师站在车门边,背对着她轻轻摇动身体,似乎是在哄睡得不安稳的孩子。

    林晚词正要过去,牧华弘便道,“那我先走了,保镖和育婴师我都带上,这样孩子在我那边,你也能放心。”

    说完,牧华弘望了一眼酒店里边,仿佛怕应寒深随时出来便快步走向车子,带着育婴师上了车。

    林晚词走过去的时候,车子已经掉头离开,牧华弘坐在车里按下车窗朝她挥挥手。

    “……”

    用得着这么急么?

    她还想看一眼儿子呢。

    林晚词有些莫名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往酒店里走去,儿子不在,老公在忙,她突然就闲下来了。

    她去给应寒深做点吃的,晚点在景时的睡觉时间前再视频一下。

    这么想着,林晚词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接起来,是爸爸林冠霆打来的电话——

    “小词,我这边积了很多的月报没看,我今天有点累,你空吗?空的话能不能帮我看看?”

    “哦,可以啊,我有时间,我现在就回房间,你发给我吧。”

    林晚词应道,好吧,她也闲不下来了,要做正事。

    ……

    夜深人静。

    老码头边上的破旧仓库里安静极了,从里边能听到海水的声音。

    顾铭躺在薄薄的一层被子上,整个人都绻缩起来,眉间有着痛苦之色。

    是的。

    他还没死。

    应雪菲没脸没皮用尽了一切的办法让他活下来,痛又痛不死,饿又饿不死。

    应雪菲从外面跑进来,兴奋地在他身边坐下来,“我搞到两张船票,不是新码头那边的那种正经船票,是在这边开船的,一般都是给偷渡客的,明天我们就能走了!走得无声无息的那种。”

    闻言,顾铭睁开眼,冷冷地看着她,一句话都吝于给她,困难地翻了个身。

    他这个样子,应雪菲已经习惯。

    这几天,顾铭身体越来越差,话也越来越少。

    应雪菲在一旁的简易灶具前面蹲下来,煮上水,说道,“等我们离开这里,我就可以给你找医生治伤了,你一定能好起来。”

    “……”

    顾铭躺着没动。

    “你以后不要姓顾了吧,这个姓带给你的都不是什么好记忆。”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跟我姓应?也不好,我连这名都是以前的家主赐的,咱俩真是同病相怜,明明也有名字,活得却好像不是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