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可能许禾都不想去考虑。

    而这件事,许禾私心里也不想让赵平津知道。

    如果他因为这件事而对她好,那不是许禾想要的。

    “不用去了的,真的,这几天出血量已经少了很多了,如果不是那天我妈来闹一场,我又发了烧,说不定早就好了。”

    许禾说着,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对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赵平津抬眸睨了她一眼,却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我今晚住这里。”

    “啊?”许禾怔住了:“不,不好吧。”

    赵平津伸手拨了拨她耳珠:“怎么不好了。”

    “这儿不方便,你总不能不洗澡换衣服吧……”

    许禾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但她这话一出口,赵平津眼底就带了笑意:“这还用你操心,郑凡待会儿会送我的东西过来。”

    .

    赵平津说着,拉了许禾走到沙发边坐下来,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那里:“还疼么?”

    许禾缓慢的摇了摇头:“不疼了。”

    说真的,她到这一会儿还没能缓过来,赵平津这一出一出云里雾里的,许禾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消化不了。

    “禾儿,过来。”

    赵平津指了指自己的腿,许禾这会儿虽然脑子反应依旧迟钝,但却还没丧失最后一线理智。

    她坐着没动,那一双年少时灵气十足的杏仁眼,虽沉寂了下来,不再那样璀璨夺目,但仍如水洗过一般的清透干净,她望着他,似乎能穿过他的瞳仁望到他的心底去。

    “赵平津,我不是在开玩笑的。”

    赵平津觉得,许禾有时候那种略带着傻气的执拗挺打动人的。

    就像那一次她淋着雨等他回麓枫公馆,只是为了说一句她绝不会做小三,就算是交易,她也要坚守自己的底线。

    那一次,她也是这样看着他的。

    “许禾。”

    赵平津掐了掐眉心,有些倦怠的叹了一声:“前两天,我刚结束十天的国外出差,落地那天晚上我就去找你,你给我吃了闭门羹,第二次,你把公寓卖了,我打断了人家小情侣的好事,真挺尴尬的,第三次,就是现在,我坐在这里这么久,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许禾,我闲杂时间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多,我这个人,也没这样无聊的兴致。”

    许禾感觉自己的心在蓬蓬的跳动,她忍不住又掐住了掌心,抿紧了嘴唇看他:“你确定,你听明白我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了?”

    不等他开口,她又抢着说:“不是卖给你,也不是什么交易,契约,我说的是恋爱,普通男女之间的那种情侣关系,基于双方互相喜欢,而确定建立的平等的情侣关系。”

    赵平津身子微微后仰,有些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望着她:“我不觉得我如今这样的智商或者学历,需要你给我解释这样详尽。”

    许禾的嘴唇抿的更紧了一些:“你谈过恋爱吗,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什么?”

    “那你说说看。”赵平津挑了挑眉,不愧是做过家教的姑娘,十分的会说教。

    “首先,恋爱关系的确定,就表示着自此以后双方都要对彼此赤诚,专一,不可以三心二意,不可以脚踩两条船,与异性要保持足够的距离,总而言之,是要身心纯洁如一。”

    许禾说完,肩膀微微垮了跨,卷翘的睫毛也垂了下来,这样微妙的情绪变化,可见她说出来后,自己都不相信对面坐着那位主儿能做到。

    赵平津果然就蹙了蹙眉,修长手指撑着眉梢,面上似有些难色。

    许禾的心就往下沉去,她就知道,他根本就是为了把她哄回去而甜言蜜语哄骗她的。

    赵平津望着这样的许禾,嘴角翘了翘,却道:“是挺难的。”

    许禾抬起眼睫,一副‘你看吧,我就知道你做不到’的表情看着他。

    “不过,要是禾儿能保证把我喂饱,一心一意也不是不可以。”

    赵平津唇角笑意更甚,许禾的脸却一点一点红了起来,直到最后,连耳根都红透了,她咬着嘴唇,一副又气又羞又无奈又委屈的神色,赵平津觉得心尖都软了软。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不和你说了。”

    许禾站起身就要回房间,赵平津却起身握住了她的手腕。

    入手的肌肤微凉,仿佛将他的心都熨平了一样的舒坦。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手腕内侧,往日种种旖旎再次浮翩在心间。

    无可否认的,他对她是男人对女孩儿的那种喜欢,这种喜欢表露在他极强的占有欲上,也表露在他对于她这个人的欲求不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