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州却笑了,不要说他根本不信这些,就算他信,他也知道,自己什么事会做什么事不会做。

    季含贞这个女人,娇惯娇气却不骄纵,倔强任性却又明事理,她看起来带着刺娇滴滴,但实则心很软,但她心很软却不代表她性子软。

    徐燕州很清楚,如果他在两人交往的存续期间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他们俩大约也就真的完了。

    “那你说,让我这辈子怎样?”

    季含贞望着他的眼眸,却忽然变的温柔澄净:“徐燕州,如果你有一天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大约也不会怎样,可能会在心里咒你一下,让你这辈子都不开心,得不到真心爱你的人。”

    “这还不严重?”徐燕州又低头吻她:“这辈子都不开心,贞儿心太狠了。”

    季含贞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也许他只会短暂的不开心,但对于季含贞来说,怕会是一辈子都有个除不掉的伤疤了。

    那一夜的风花雪月与温情缱绻自不必说,当最后那一刻,季含贞被他握住脚踝,她的眼底带着潋滟的一抹羞意:“徐燕州,我大抵没有你那么有经验的,所以,你待会儿多让着我一些……”

    他初时还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但到最后,他低头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他还有什么不懂。

    “含贞。”

    他喜欢叫她含贞,更多时候叫她贞儿,但叫她含贞的时候,她总会觉得那一瞬自己是被他珍爱的。

    徐燕州亲了亲她泪湿的眼角,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蓬蓬跳动的心口:“相信我。”

    季含贞咬住嘴唇,忍着疼轻轻点了头。

    他在澳城逗留的这七日,他们几乎都没怎么离开洲际酒店。

    季含贞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需索无度,竟也会到了如此夸张的地步。

    而很久以后,季含贞再回想起这一段过往,总觉得像是一场幻梦,或者说,她掉入了什么离奇的平行空间。

    怎么会有人,这样突兀的闯入你的生命里,把你的人和心都掳走,却又那样决然的抽身而出,消失无踪。

    徐燕州离开澳城回京都那一天,季含贞十分不舍,她执意去机场送他。

    他似乎也十分舍不下她,在车上就一直抱着她没有分开,等到了机场,她眼底已经有了微微一片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乖,最多两周我就过来看你。”

    “不能骗我。”

    “当然,什么时候骗过你。”

    徐燕州抚了抚她的发顶,又吻她,哄她安心。

    也许是跨越了那一道防线,女孩子总会有一种不安全感,两人又分隔在两座城市,距离更让她惶惶不安。

    徐燕州十分耐心的哄着她,但最后他进安检的时候,季含贞却还是哭了。

    乘车回去的路上,季含贞一直都有些闷闷不乐。

    只是回到家不久,那个之前替徐燕州送钻石过来的李肃就又造访,送来了徐燕州给她准备的礼物。

    也许是知道他走了她会难受,这一次的礼物很用心也很贵重,是一对情侣钻戒。

    季含贞收到礼物那一刻,心里自然是欢喜甜蜜的,但恋人离开带来的那一片空洞,却是怎么都无法填满。

    一直到时间过去差不多一周,季含贞才从那种极度失落的情绪中走出来。

    她分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注在照顾父亲和学习公司的事务上,因此时间倒也过的飞快,离他们约定见面的日子只有三天时,徐燕州那位澳城的下属李肃却再一次登门拜访,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带礼物过来,而是十分神秘的邀请季含贞去一个地方。

    季含贞不疑有他,心里却不免激动而又期盼,一直到坐上车,车子驶入洲际酒店时,季含贞眼底的笑意已然掩饰不住。

    “季小姐,您先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李肃殷勤的备好了茶水和果汁,故作神秘的说完,就退出了房间。

    而半个小时前,远在京都的徐燕州也同样接到了一通电话。

    挂掉电话后,徐燕州推掉了手头的工作,吩咐助理订最快飞澳城的机票,然后准备车子,他要立刻动身去澳城去见季含贞。

    徐燕州走出徐氏长宏实业的集团大楼时,正是阳光炽热璀璨的正午。

    他抬腕看了看时间,接到李肃电话后那一瞬,就恨不得能插翅飞到季含贞的身边去。

    未到六月,京都的天气却已然炙热无比,去机场那一路,隔着车窗仍能看到头顶烈日仿若一个巨大火球一般,发出摄人耀眼的白光。

    徐燕州这几日都在加班,不免有些疲累,他靠在车座上,在轻微的颠簸中,缓缓闭上了眼。

    ……

    季含贞喝了半杯果汁,只觉得今日的果汁榨的过分浓稠有些甜腻,就搁下杯子,自己去直饮机边接了半杯温水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