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斜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不过是跟朕说说罢了，你怕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说着，皇上还伸手去扶。
王公公哪敢真让皇上碰自己，自己撑着站了起来，又重新坐下了。
“皇上，奴才身份低贱，不敢妄议皇子。”
王公公都要吓死了，只想着皇上不要在发问了。
因为这件事可大可小，完全看皇上的心情。
如若皇上高兴，他胡言乱语可没关系，可一旦哪个字说错，惹了皇上不高兴，那可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况且，他怎么能说？
若是皇子们还小，他还能说一句皇子聪慧，可如今皇子们都成家立业，到了要封太子的时候，他若是单独夸哪个皇子一句，那可麻烦了。
在皇上眼里，那等同于站在那个皇子一方。
伺候皇上，最忌讳的就是为哪个皇子站队，审时度势这四个字极为深奥，聪明人都懂。
但凡哪个皇子想收买皇上身边的心腹，意图掌控皇上的心思决策，都只有死路一条。
王公公可不敢做这种蠢事。
哪怕皇上亲自问也不能说，谁也不能保证这是不是皇上的试探。
皇上见王公公不敢说，也没再问了。
其实他真的是单纯的想听听别人的看法而已，而且他笃定王公公没那个胆子敢向哪个皇子投诚，所以才问他的。
但他胆子太小，继续追问下去，他只怕要在御书房里磕死了。
身为皇帝，纵然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身边却没有一个知心知热的人。
就连真心话也不敢有人倾听。
高处不胜寒吶！
“朕瞧你这段时间也是累着了，这样吧，这几天就不要来御书房伺候了，好好养着身子。”
皇上突然发话，把王公公吓的浑身发冷。
皇上这是……不要他了？
王公公不敢置噱什么，更不敢辩解，只有叩谢皇恩的份。
“去吧。”皇上的目光重新放在了折子上，看都没看王公公一眼。
王公公红着眼眶，佝偻着身子退出了御书房。
……
御书房突然换了人伺候，这件事对皇上来说可能只是件小事，可对朝中大臣，还有六皇子来说可谓是惊天大事。
六皇子虽然很快知道了这件事，但整个人还是很阴郁。
因为他面前站着战天衣。
“你不是说，只要你出手就一定会万无一失吗？”
六皇子的声音里满是怒气，若非理智还在，他真想把手边所有的东西全都砸向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身上。
“六皇子，事发突然，我也没有想到还会冒出另一波人出来。”
“难道你是死的吗？连事先的侦查都不做？”
六皇子怒不可遏，就是为了万无一失，他才让战天衣去，而战天衣也保证不会失手。
可结果呢，老九和老十全都没事。
早知战天衣靠不住，他自己就出手了，现在白白浪费机会。
战天衣也知道这次是自己的过失，也没辩解，“六皇子放心，我今晚就去霂王府，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
“你把盛北寒当成死人了？”
六皇子瞪了她一眼，厉声道，“还是你觉得天子脚下，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
“不会有人查出来的，因为没人在乎他们的生死，。”
战天衣冷道，“六皇子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让我动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