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衣招了吗？” 苏云落忽然问了一句。
盛北寒看了她一眼，他就知道她心里不会放下这件事，忍了几日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内狱的手段全都用遍了，她还是没开口。”
盛北寒沉声道，“她说，要亲自见你。”
一听这话，苏云落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既然不说，那就杀了她。”
盛北寒顿了一下，“她是个传话的人，在她身上肯定不止有岳母的下落，还有更多。”
“她不说，我们自己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工具人跳出来，迫不及待的给我们传递消息，也不必守着一个战天衣给自己添堵。”
苏云落一点余地都不想留，如若不是为了她身上的一丝线索，也不至于留她这么久。
但直到她提出她娘的下落，这才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战天衣一直这么肆无忌惮的行事，无非就是把苏白凝的下落当成保命符。
苏云落既然已经知道了顾明候，依着这个下落去找就不会失望。
战天衣说的太晚了。
“没了战天衣的线索，我们再自行去找肯定颇多麻烦，再出现下一个战天衣，还是一样的难缠。”
盛北寒耐心的劝道，“我知道你厌误别人拿你看重的事来威胁你，但当下不如留着她，等找到岳母在做打算。”
苏云落沉着脸没说话，但盛北寒知道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
苏云落决定去见战天衣。
下了马车，雪风吹紧，盛北寒帮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动怒，知道岳母的下落为要紧。”
苏云落点头，绷着脸进去。
牢狱外，盛北寒在门外等着，只有苏云落一个人只身去见战天衣。
小茶朝着门里望了望，压根看不到自家王妃的身影，一脸着急的看向林一。
林一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又看向自家王爷，“王爷，王妃一个人去见那个毒妇，真的不要紧吗？”
小茶也忍不住开口道，“王爷，王妃现在身怀有孕，我怕那个毒妇会说出什么来，让王妃生气。”
虽然王妃有身孕已经接近五个月了，看上去平稳，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盛北寒想了想，然后说道，“半个时辰后本王进去看看。”
小茶听了这话才彻底放心。
牢房内，战天衣的手脚全都被粗壮的锁链拴着，锁链死死的钉在墙上，她能活动的地方仅在方寸之间。
听到牢房里有声音，战天衣抬起头来，一双毫无光泽，形如老妪的眼睛出现在苏云落面前。
她应该刚刚才受过刑，嘴角的伤口还很大，鲜血顺着嘴角滴淌下来。
原本一张娇俏活泼的脸现在苍白的没有血色，面容枯槁不说，她的手上和腿上全都是被锁链栓的勒痕，身上衣衫褴褛，更是伤痕无数。
她伤得很惨。
内狱的人没把她当女人看，所有的刑法全都用在她身上，一点也没客气。
短短几天时间，她仿佛度过了半年那么久，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子。
她这样，比苏云落当初给她注射毒药的时候还要惨。
“你……终于…还是来了啊……”
战天衣竟然还笑的出来。
只是她脸上血迹斑斑，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个疯子。
“我不是来听你废话的。”苏云落冷冷的看着她。
战天衣并不信，嗤笑的更加厉害，“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听我好好说呗。”
苏云落神色平静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淡淡地道，“你协助我做过手术，你应该认得这是做什么用的吧？”
战天衣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外科手术刀，她自然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