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落说起这些的时候，话头想止都止不住。
因为那段日子虽然很难，却也有幸福，她在乎的人全都在自己身边。
可现在，一直和她形影不离的小茶都被迫分离，而且她现在都不知道小茶到底安全了没有？
如果小茶出事，她怎么和林一交代？
这些都是她压在心里的担忧。
而此时，苏白凝就看着她说，一脸微笑的表情。
苏云落渐渐也发现了她的样子，神色有些惊慌，“怎么了？是不是我说的太多了，惹你烦了？”
“没有。”苏白凝摇头，随后说道，“是我好久都没有听到有人这么说话了，我觉得很好听，所以就没打岔。”
闻言，苏云落心头有些酸楚。
苏白凝这么说，完全可以想象她从前过的多苦。
苏云落忍不住问道，“你是一直都被关在地宫里吗？”
苏白凝点头，“先帝离开京城不久就会回去，在他离开的那段日子里，我就一直被关在那，除了有一个人定时送吃喝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去过地宫。”
“不得不说先帝真的很厉害，也很狂妄，他就那么笃定不会有人发现地宫吗？”
虽然话是这么问，但苏云落心里也很清楚，先帝的确是有狂妄的资本。
毕竟苏白凝被关在地宫那么多年，的确无一人发现那个地方。
任凭太后派出那么多人去找苏白凝，也不会想到她就被关在皇宫的地底下。
一想到苏白凝这么多年的遭遇，苏云落就更心疼她了。
“白姐，你想听什么，我都讲给你听。”苏云落紧紧的握着苏白凝的手，很认真的问。
闻言，苏白凝看着苏云落，神色也很认真，“落落，你从前真的过得好吗？”
过得好吗？
其实不好。
因为别人算计她，而她也自己蠢，落入了别人的圈套，最后落得进退两难，直接丧命的地步。
但这些，苏云落不打算告诉苏白凝，因为那对她太残忍了。
她朝着苏白凝看去，嘴角下意识的扬起来。
可她对上了苏白凝的眼睛，本想说谎的她瞬间把话全都咽了下去。
因为她发现苏白凝问的不是她，而是自己的女儿苏云落。
她的眼里全都是关心和疼爱，还有很多的自责。
苏云落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哪怕她已经知道眼前的人换了芯子，但还是忍不住把她当亲生女儿来疼爱。
不，此时此刻，在苏白凝面前的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苏云落撒不出谎来，就换了一个说辞，“从前再不好，可现在找到了你，一切也就好起来了。”
看到苏云落脸上很勉强的笑，苏白凝就知道了真相。
其实她过得不好。
苏白凝抽了一口气，把眼里的泪光咽下去，“其实我该知道的，怎么会过得好呢？”
“那天你就说了，我与你来这里的本质区别就是我来时备受所有人的宠爱，而你来时四面楚歌，处处都是陷阱，所以你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她们，不然根本活不到今天。”
苏白凝说着，好不容易忍下来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真正的落落，大概也是被那些阴谋诡计陷害致死的吧？”
苏云落被问住了。
可她这个态度反而证实了苏白凝的猜想。
苏白凝的眼泪掉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