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坐在她身旁，抬起手便能触碰到她。
因为是冬天，天色暗得比较早。坐在靠窗的高楼上，已经能看到花都市中心渐渐亮起的霓虹灯。
灯光的暗影落在女人侧脸，将她眸底的悲怆印出来几分。
傅景词是今天下午才听到黎母去世的消息，他赶回花都的路上派去查的人才回复，黎母已经去世了两三天了。
他的人没有第一时间察觉黎母去世，便就是有人刻意隐瞒。除了莫西故，他想不到其他人。
至于凌奇和凌奶奶出车祸，他也是到了花都城才知道的。
傅景词揽住女人的腰肢，她瘦了好多，腰肢比之前更纤细了，脸上被他精心养出来的一些肉，也都消失了。
他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底下的人已经在查，是谁动了你母亲的呼吸机。至于凌奇的车祸，也在查。”
黎小听将脑袋往一旁偏了一些，男人触摸在她脸上的手也就落了下来。
“那辆车想要撞的是我，凌奇和凌奶奶替我受了罪，这个你要查就查吧，也好给他们祖孙二人一个交代。至于我母亲……”
黎小听抬头看向他，背光的阴影中，她牵强地笑了。“死了不正合傅先生你的意吗？”她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闭了闭眼睛，看起来是真的有些累了。
“她死了，以后傅先生也就不用拿她做借口，去让我做些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身子轻松了许多。”
黎小听没有去看傅景词的脸色，只是微微低着头合着眼。
她不想去看。
她这般刺激傅景词，难道他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吗？他喜欢听话的女人，比如最开始那三年，他最初将她捡回家的那三年，那个事事顺从他，盲目崇拜喜欢他的小女人黎小听。
而不是现在这个，让他看起来厌烦无趣，又还总是顶嘴的黎小听。
最关键的，夏知已经回来了，他便不用再拿着她这个替身，也无需再考虑她这个替身的感受。
黎小听：“我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坠了楼，到现在也卧病在床睡了十几年，她也累了。你不用追查她去世的真相，那个人的举动，在某一个角度上也是成全了她。”
“我知道你还想问我莫西故的事，你吩咐过不准我再去见莫西故，这一次我又没听你的话。”黎小听抬起头，不知是不是最近太久没睡觉的缘故，她抬头睁眼的那刻，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
看了好几秒钟，才渐渐清晰起来。
“我从来没有亲自去找过他，除了傅先生让我去的那一次。”她停了停，稍稍喘了口气，“但这次若不是他陪着我，从路边车祸现场将我带走来到医院，帮我母亲和凌奶奶处理身后事，给凌奇交手术费……那我可能真的承受不来。”
“你还是没忘记。”
傅景词的声音一贯低沉阴冷，几乎很少有人可以从他的话语语气中找到平淡冷静以外的情绪。
自然，黎小听也找不到。
黎小听将手从自己额头上拿下来，她偏过头，看向男人那张俊美的脸。她一只手撑着下巴，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凝着他。
好一会儿她才笑着开口：“傅先生忘得掉吗？那天之后，你跟我上床，每次碰到我的肩膀，你每次都会停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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