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慕慕给我，那半个多月里，她看起来很乖，也积极接受治疗。但每次到了半夜，睡着了总会哭，可能是想起那天在医院里，她喊你却不能把你喊回来。”
“我给慕慕报的班，里面五个小朋友都有些天生的小症状，都不善言语。开亲子教育的班级课时，别人都有爸爸妈妈，她总是望着别人的妈妈发呆。”
“班里有个小孩的妈妈长得跟你有些像，她那天还跟着她走了。因为会喊妈妈了，跟在别人身后，一边跟着一边喊。”
“你别说了。”黎小听打断傅景词的话。
傅景词微微起身，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凝着女人精致的眉眼。“小听，我尊重你的想法，我不想像以前那样强迫你。我想你回来，是我真切希冀的。我知道你怨恨我，我也找不到让你释怀的理由。”
“只是想着，日后能多补偿你，把以前的亏欠还回来。”
看着她无动于衷的神情，傅景词眸底升起的亮光暗了下去。于是，他换了一种说法，“就算是为了慕慕，为了她的病，为了她能平安。”
“在一个完整的家庭，慕慕渴望的家庭。只要你点头，她就可以拥有。”
“我可以答应你，在治疗慕慕的期间，你与我结婚，我尊重你的一切想法和活动。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绝对不硬性要求你去做。”
“小听，你也想慕慕早一点好起来对吗？”
“我当然想。”黎小听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她放低了声音，以免吵醒入睡的黎慕。
她看着他，每一个眼神都落在他的脸上。“为什么呢？如果说你是爱慕慕所以让我配合一起治疗她，但你最爱的不是夏小姐吗？我和你结婚，夏小姐岂不是要伤心了？你不是最看不得她伤心？”
“所以说你不是为了慕慕，你只是单纯地想困住我而已。这么多年了，傅景词你始终没有变过。”黎小听垂眸无声轻笑。
这么多年了，他对她执着了这么多年，一直执着着怎么让她活得痛苦，怎么让她死得难受。
黎小听有时候都在想，如果她生来不是黎母的女儿就好了。那么，也就不会遇到傅景词，承受这些她午夜梦回想起来骨子都是刺冷的事情。
黎小听再次抬头的时候，脸上的轻笑已经没有了，恢复成一如既往的冷淡。
她说：“我可以和你结婚，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说。”男人回得很利落。
黎小听：“我会拟定一份协定，你签了字……”
“可以。”他答。
对于他这么干脆利落的回答，黎小听倒有些恍惚。她还没把话说完，他就答应了。
也不怕是讹人的合约？
转念一想，黎小听便想通了。在京城，傅家盘踞百年的城市，傅景词又是傅家家主，一份合约哪里能难倒他？
京城警局、司法机构的门往哪边开，明眼人都知道。
黎小听闭上眼睛睡了，“合同做好之后我会发一份给你。”
男人“嗯”了一声，握着被子打算给她盖一盖，手还没抬起来便又放了下去。
一直到女人呼吸平稳，入了睡，傅景词才拉着被子给黎小听和黎慕仔细地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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