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包下花魁这口锅成功的被扣在了景昭头上,但是没能瞒住沈老夫人。

    李嬷嬷在一旁等着吩咐,沈老夫人闻言只顿了下:“算了,随她高兴。”

    在她看来,自家孙女此次受了天大的委屈,只要能哄她开心,别说一个花魁,就算包了整个花楼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嬷嬷伺候沈老夫人三十多年,在她面前有些脸面,也敢说话:“您总是这样放任三姑娘在外面胡闹,闹得满城风雨,将来可怎么是好?”

    “纤娘当年是扬州城出了名的才女,在京里更是出了名的贤惠,二十多年时时警醒,不敢行差走错半步!可最后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这辈子活的憋屈!阿姝这孩子打小就没了爹娘,我又怎么忍心用那些规矩礼法束着她!”

    说起自己的幺女,沈老夫人满目伤心,李嬷嬷再不敢多说什么,紧忙转移话题:“对了,老奴今早收了消息,大公子和二公子已经启程归京了。”

    沈老夫人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与此同时,云香院里也收着了一条来自千里之外的消息。

    “苏姑娘就快回京了?她肯定会给姑娘带很多很多新鲜玩意的!姑娘,婢子是不是也有份呀?”

    姜云姝点了点子苓的额头,声色愉悦:“瞧你这欢喜的模样,姑娘我平时少了你们什么东西不成?”

    “姑娘待婢子自是最好的!可婢子这不是眼皮子浅么。”

    姜云姝被子苓插科打诨逗笑了。

    她生了张祸水的脸,行事又不守规矩,京里的闺秀大多不屑与她为伍;苏月暖则是这京里出了名的端庄贤淑,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一片好名声。

    可偏偏,苏月暖不喜与人结交,唯独对她青眼相加,从来没嫌弃过她不学无术,还总是笑吟吟的夸她。

    哪怕后来沈家倒了,她被裴家关着,苏月暖也一直在想法设法为她奔走,最后甚至还被秦欢儿害得被那阉狗……

    姜云姝不敢再想,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天冬,打听打听秦欢儿最近如何,我还有份大礼想要送她。”

    京城的另一端,承恩侯府。

    萧奕在北镇抚司忙了一夜,天亮才带着一身疲惫归家。

    承恩侯和侯夫人就在门口守着。

    承恩侯年过四十,虽然上了年纪但依旧看得出年轻时的俊朗,侯夫人陈氏三十出头,样貌妖艳,风韵犹存,只是透着精明的一双眼睛破坏了美感。

    他们快步拦在了萧奕身前。

    刚一凑近,承恩侯就闻到了萧奕身上的那股血腥味道,他嫌弃的皱眉,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那个,你三弟近来无事,你给他在户部安排个闲位,叫他历练历练。”

    萧奕早就习惯了他的厌恶,唇角微勾,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侯爷好大的脸面。”

    一句毫不客气的话,听得承恩侯面色变幻,陈氏捏着张帕子,满脸堆笑:“二公子,虽然我只是你的继母,但三郎总归是你亲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

    萧奕轻笑,声音凛冽如冰。

    “想死的话,我倒是可以安排他立马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