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立刻就想到了容德郡主的那个请帖,眼睛一眯,对子苓摆了摆手。

    子苓从荷包里掏出了碎银子打赏,小厮喜的连声道谢。

    沈玉珠担心的很:“她们怎么总是找姐姐的不痛快?要不那诗宴咱们不去了吧?”

    “我怕她们?”

    “三姐姐怎会怕?明明是不跟她们一般见识!盛京里新开了一家卖玉石的铺子,挺有意思的,咱们一会去看看好不好?”

    姑娘家软软糯糯,姜云姝没忍住捏了捏沈玉珠的脸蛋:“还是我们家珠珠儿招人疼,不过那诗会呢,还是要去的。”

    既然这些人这么想看热闹,那她便大方一点,请大家看一场真正的好戏。

    逛完街,把沈玉珠送回了家,姜云姝又去见了另外一人。

    与此同时,萧奕递了牌子进宫。

    圣人一身常服,发髻高挽,就连鬓边的碎发都梳的一丝不苟,周身是岁月沉淀下来的从容。

    美人就算迟暮,也依旧是美的。

    “臣叩见圣人。”

    女官打帘,圣人亲自扶起萧奕:“朕听说你剿匪时中了奇毒,才化解不久,怎么不好好休息几日?”

    “谢圣人关心,臣无碍,此次秘密回京,实有要事向圣人禀告。”

    圣人赐座,女官搬了椅子,临走时目光忍不住在他俊朗的脸上多看了一眼。

    “说吧,这次查到了什么?”

    萧奕将那封从孙大人的绝笔信呈上。

    圣人打开信,从表情看不出喜怒:“淮南王?”又看了遍萧奕递交的证据,眼中难掩失望:“太子这次实在糊涂。”

    纵声音平静,女官还是纷纷下跪,道圣人息怒。

    “太子铸私银是想做什么?他那私库琳琅满目,怕是都快能比得上半个国库。”

    无人敢答。

    唯有萧奕开口,声音平静:“淮南王,是太子殿下心头大患。”

    “依你之见,太子这是为了除掉淮南王所做的局?”

    “是。”

    “一个远在天边的藩王!就算忌惮也有的是办法处理!太子招惹他做什么!”

    圣人愈发失望,唤道:“顾安。”

    “臣在。”

    “依你指见,朕该如何处理此事?”

    ……

    两刻钟后,萧奕离宫,身上带着一道明黄圣旨。

    蒋鸿迎上来:“大人,如何?”

    萧奕将圣旨递给蒋鸿:“你带人去办。”

    “属下明白。”蒋鸿看过圣旨,眼中喜色顿出,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脸上毫无表情。

    他原本跟在大公子身边办事,大公子走后,他亲眼看见二公子是如何一步一步艰难爬上高位,二公子多年苦心筹谋,如今终于到了可以收网的时候!

    萧奕翻身上马,想着圣人方才说的话,眉眼冷漠。

    世人都认为圣人有意抬举母族萧家,更有人猜测她想将江山改名换姓。可事实是,圣人独爱太子,又深知其非治国之才,特意用萧家磨练太子。

    只可惜,十几年来,萧家人的胃口被养的太大,早已不甘愿为人作嫁人。

    利刃这种东西若是用的不好。

    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