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板。”姜云姝笑着跟对方见礼,眉眼间很是坦荡:“贺公子很是热心,我这次能顺利盘下铺子,还多亏了贺公子帮忙。”

    贺文思耳朵一红,连忙道:“江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是该道谢。”萧奕站定的位置正好能隔绝贺文思看向她的视线:“晚晚行事向来胡闹随意,还要多谢贺老板为她开方便之门。”

    贺文亭笑着道举手之劳,不再打量姜云姝。

    他是生意人,最擅长看热闹,只一眼,他就知道她并不是他先前想象的那种惑人的妖媚女子,且看起来对他弟弟没有半点遐思。

    再看贺文思……他不自觉皱了下眉头,按下不表。

    “肖老板,江姑娘,这边请。”

    贺文亭亲自带路,贺文思有意跟姜云姝说话,却总被萧奕有意无意的挡了回去。

    姜云姝的注意力被贺府的宅子吸引,并没注意到两人间的那点“争锋”。

    她忍不住夸赞:“这院子布置的真好,以小见大、曲径通幽,不知是不是巧合,这外院看起来很像扬州有名的腾龙馆。”

    腾龙馆是扬州一位有名的女先生创办的,主要教授闺阁少女们琴艺舞蹈,极为受人追捧。

    贺文亭多看了她一眼:“江姑娘知道腾龙馆?”

    “我幼时在扬州长大,同腾龙馆的先生学过两年琴艺。”

    他眸底一深:“倒是不曾听说扬州有姓江的大商贾。”

    姜云姝笑道:“我母亲姓沈,与主枝关系极近,十几年前沈家迁入盛京,我们一家便也随之搬了过去,这些年生意做的不大不小,的确声名不显。”

    “原是如此,沈家东风颇大,借助半分也能遇水成龙。”

    “话是如此,可事在人为,您瞧我和表哥,这不就是在盛京混不下去了么?”

    她半开玩笑,把话题岔开:“说起扬州,我倒是知道一位姓贺的姑娘。”

    “江姑娘说的是?”

    “贺家九娘,当年我在腾龙馆时常听先生夸她,说她虽然年纪尚幼,但一曲绿腰已可窥见将来倾城之态,令人见之难忘。”

    贺文亭脚步忽然一错,险些被脚下凸起的青石绊倒,面色依旧泰然自若:“是么,我倒是不知。”

    姜云姝却觉奇怪,却是没说什么,微微一笑。

    既是酒宴,自然少不了喝酒。

    说实在的,姜云姝这人虽然酒量不行,可她偏偏看人家喝酒便眼馋,特别是桌上的酒不知道是用什么酿的,闻起来很香,没什么辛辣味道。

    四人围绕圆桌,姜云姝和萧奕挨着,对面是贺文亭和贺文思兄弟二人。

    且不说贺文亭和萧奕各自揣着什么心思,至少表面两人谈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姜云姝对此很熟悉,时不时添几句话,说的条条是道。

    贺文亭意有所指:“江姑娘倒是比肖老板更像个生意人。”

    她假装听不懂:“从小耳濡目染,自是学了几分皮毛。”

    贺文思忽然道:“江姑娘真厉害,不像我,给兄长帮不上一点忙。”他看着姜云姝,眉宇间全是羡慕。

    贺文亭道:“圣人恩赐商贾之后可参加科考,你只需好好读书,其他的都交给我就好。”

    贺文思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懊恼的垂下了头。

    姜云姝瞧着这兄弟二人的交流,打心眼里觉得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