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自然没有,倒是姑娘您怎么这么问?您……喜欢上那位了?”

    子苓并不惊讶,这段时间萧大人和自家姑娘的来往她清清楚楚,要说这俩人之间没点事,鬼都不信。

    “我也没喜欢过谁,也不知道什么才叫喜欢,可我觉得应该是的吧。”

    “您先前不是看了好多话本子吗?”

    “和话本子里写的一点都不一样!”

    “姑娘在烦恼什么呢?可以和婢子说说吗?婢子看看能不能帮您想个主意。”

    姜云姝没吱声,只默默的掀开了左臂的衣袖,指了指原本守宫砂的位置。

    子苓替自家姑娘难过。

    自从事发起,姑娘就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劝她们想开些,可是这种事情,姑娘怎么会真的不在乎呢?

    她两手一叉腰,活像个护崽子的老母鸡:“我们家姑娘这么好,哪容得旁人挑挑拣拣?”

    姜云姝被她逗笑了:“罢了,你给我挑身衣裳,咱们出去走走,权当散心了。”

    这一走,倒是叫她碰见了个熟人。

    “二狗,你过来。”

    叫二狗的乞儿屁颠颠的跑了过来,脏兮兮的小手里掐着半个硬馒头。

    “最近怎么看不见你的那些伙伴了?”

    她住的客栈位置好,从前小乞儿们每日都会在她窗下经过几次。

    二狗说:“爷爷说齐城不太平,他们都被爷爷带走了。”

    姜云姝知道他说的爷爷指的是老头子,看来事情了结,他便离开了齐城。

    那么,前世老头子离开是因为太子的人找到了爹爹留下的东西?他去盛京,与被幽禁的她偶然相遇,想必也不是真的“偶遇”吧。

    仔细想想,老头子虽然让她做了“药人”,但每次给她下毒后都会帮她清理残毒。

    若她没有被万般情绪所累,再加上不好好修养身体,急着让老头子教自己制毒,甚至不惜以自身犯险,以至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待她真的学成,也的确是能靠着老头子教自己的那些东西报了那血海深仇的。

    扯回思绪,姜云姝问二狗:“你呢?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走?”

    二狗抹了把鼻涕:“我娘在齐城,我得留下保护我娘,不能走!”

    她让子苓给了他银子:“拿着吧,让你娘想办法做点小生意糊口,你年纪还小,别再乞讨了。”

    “江姐姐,你真是个大好人!”

    “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江姐姐你问吧!我什么都知道!”

    “这些年里,年岁稍大些的乞儿都是被那位老爷爷带走的吗?”

    “是啊!爷爷告诉我们北边有吃人的鬼,所以我们到了年纪就要被送离齐城的!”

    姜云姝记下了,和二狗道别,又去已经被挖空的胭脂铺看了一眼。

    这里已经被锦衣卫恢复了原状,工匠们在仔细的修整。

    她是真的打算在这里开家胭脂铺。

    忽有风沙卷来,她眯了眯眼睛,恍惚间似看见了当年父亲在门前驻足,久久不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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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贺老板高见,这铁矿背后之人该是谁?”

    秋风萧瑟,萧奕与贺文亭一前一后立于假山旁侧,湖里鱼儿争先恐后抢吃鱼食。

    贺文亭道:“我所求不过一隅偏安,不想知道大人想找的是谁,也从未探查过。”

    “贺老板是个聪明人。”萧奕把鱼食瓷碗递给竹谨,转身道:“若我想为矿山换一个主人,该寻谁合作?”

    贺文亭心下一跳,未曾料到对方心思竟在此处。

    “只要萧大人能保证文亭和文思的安全,我可以助大人一臂之力。”

    “放心,人已经在路上了。但是在见到人之前,贺老板还需再配合我演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