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问:“可报官了?”

    “福伯不让,他让我来寻肖公子求助。”

    “你先别急,随我来。”

    她把贺文思带到了萧奕房间。

    姜云姝先前听萧奕说过,贺九娘与铁矿联系不深,她负责的只是把初步锻好的矿石运出辽地,先前她们去的那个庄子就是双方接头的地点。

    按照贺文思所言,有可能是贺老板暴露了。

    贺文思心里揣着急事,无暇顾及其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萧奕又说了一遍。

    萧奕神色依旧,看不出情绪:“我派人去查,你回去等消息。”

    “可是……”

    “贺公子,我表哥做事一向靠谱,你放心吧。”

    姜云姝劝他,他紧皱着眉心,心里担忧,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好,若有什么消息还麻烦二位派人告知我一下。”

    “这是自然。”

    姜云姝想要亲自送他回去,顺便道个谢,萧奕忽然起身:“夜深了,我去。”路过她身边时,压低声音:“我帮你去道谢。”

    她只好留下。

    二人一前一后下楼。

    萧奕道:“先前晚晚在城中行事,多谢贺公子相助。”

    贺文思有些拘谨:“举手之劳而已,肖公子不必客气。”

    “她与贺公子素不相识,贺公子助她,想必也并非完全没有他意。”

    贺文思脸一红,连忙解释:“我先前的确对江姑娘存着些爱慕之心,但我已经与江姑娘言明,我日后不会纠缠她,肖公子大可放心,也莫要因此与她生了嫌隙。”

    萧奕不置可否:“既已言明,贺公子何故躲着她?晚晚心思赤诚,将贺公子当做朋友相交,若贺公子当真别无他念,大可不必在乎过多,也将晚晚当做朋友相处。”

    贺文思是诧异的:“肖公子你……不在乎吗?”

    “在乎,但我更在乎她。”

    “恕我实在不懂。”

    “晚晚性子与一般女子不同,自在洒脱,也喜欢交朋好友,若因为我的存在使得她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朋友,便是我的错处。”萧奕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贺文思一眼:“当然,前提是对方对晚晚别无他念。”

    贺文思哑然,半晌未曾回话,直到分别后,他才后知后觉明白了肖公子的意思。

    时人虽然思想比前朝开放,但谁也不愿意让自家的女人过多抛头露面,更别提是在外结交异性朋友。

    想必只有真真将对方放在了心上,才会事事为对方着想,生怕她不开心吧。

    至于他对江姑娘……的确并非别无他念。

    贺文思忽然有些羞愧,把所有心思都藏好,才继续招呼下人一起去寻兄长的下落。

    姜云姝在楼梯口等萧奕,他一回来便问:“是不是矿上的人发现了不对?所以才对贺老板出手?”

    萧奕道:“我先前得到消息,太子之所以能在辽王眼皮子底下动作铁矿,与辽王第七子有关,为了引蛇出洞,我特意放出了贺老板与我合作的风声,但是按照我的布置,那些人不该在此时动手,应该是其中哪里出了纰漏。”

    姜云姝心急:“贺老板是个女儿家,若真落入了那些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我派人去查探,不出意外,明早之前会有消息。”

    姜云姝是信任萧奕的,但贺九娘在对方手里,她难免担忧,已经做好了一夜不睡的准备。

    只是未等她熬到打瞌睡,萧奕便收到了一封署名人为耶律楚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