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杀夫这种事情实在罕见,秦欢儿被抓后,这事立刻跟长腿似的传的满城风雨。

    子苓知道秦欢儿和自家姑娘有旧怨,听了消息立马一路小跑转告给了姜云姝。

    “听说人是在裴家旁边的巷子抓到的,王家夫人正在堵在裴家门口破口大骂呢!说他们家养出的表姑娘害了自己儿子,让裴家给个说法。”

    姜云姝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秦欢儿走的路似乎隐隐和前世的她有些相同。

    同样是被算计着嫁人,同样是嫁了个人渣——只是男人渣的方面不一样,前世她万念俱灰也想杀了裴正轩,只是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机会。

    从某些方面来说,秦欢儿倒是比她强的。

    天冬道:“那王夫人的确是个难缠的,不过这人也挺有意思的,儿子刚被媳妇杀了,不在家给儿子收尸备后事,倒去旁人府上大吵大闹。”

    “许是人家想的豁达,儿子死都死了,还不如把事情闹大了换点好处。”

    “母子亲缘,哪能这么算。”

    “王夫人当初都能为了点好处就让自家儿子娶了那样的女子,想来也不是什么通情达理的。”

    “说的也是。”

    姜云姝静静听着两个丫鬟说话,右眼皮忽然连着跳了几下。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预感有些不妙。

    果然,不到晌午,天冬忽然匆匆进屋,撞得珠帘劈啪作响:“姑娘!王家那婆子寻来了!说这门亲事是您撺掇的,您得为这事负责!”

    姜云姝咬了口香甜的果子。

    “在门口闹开了?”

    “没有,私下寻来的。”

    “倒是不傻,知道裴家那颗柿子软。当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拿着我给的银钱置办了不少产业,买卖早就结了,她还想跟我找后帐?”

    “怎么办?要是她真说出去了,对姑娘实在不利。”

    姜云姝转了转眼珠,笑的狡黠。

    除非她愿意,这世上还没几个人能从她身上讨着好处。

    她又咬了口果子,含糊不清道:“先拿点银票给她打发走,我出去一趟。”

    姑娘家梳妆打扮,临走还不忘又在额间贴了朵花钿。

    天冬问:“姑娘这是要去做什么?”

    子苓摇头,是一点都拿不准自家姑娘那一转十八弯的小心思。

    且说王夫人掐着天冬给的银票,心里一万个不满意,就连裴家夫人给的都比她多!她可是死了个儿子!沈家那么有钱,那姜姑娘想用这点银子就堵了她的嘴?简直笑话!

    她也明白不能把人逼急了,暂且拿着银票走了,琢磨着过几日再来一趟。

    王夫人回到王家,正赶上京兆府的人把王元良送回来,她换上一身缟素,扑进临时搭起的灵堂号啕大哭!

    是她一时被银钱迷了心窍!才害了元良!儿子死了她当然伤心!当然难过!可是日子总得继续过!她得借着这个机会多讨点银钱,好为自己其他几个儿子置办家业!

    哭的正在悲处,一伙身穿官服,腰挎长刀的人忽然闯了进来。为首那个身材魁梧,面容严肃:“你就是王元良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