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德郡主的母亲,那位从前最受圣人“宠爱”的成乐公主的夫婿搅和进了太子谋反一事,如今成乐公主被压入诏狱受审,凶多吉少。

    容德郡主痛骂:“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东西!若是圣人知道!必叫你们不得好死!”

    “郡主太聒噪了。”

    姬煜眉头微皱,旁侧看守的侍卫问:“公公要不要先割了她的舌头?”

    容德郡主柳眉一竖,惊叫:“你们敢!”

    “嘘。”

    姬煜抽出了一把匕首抵在容德郡主唇角,面上笑容依旧,却令人不寒而栗:“奴才方才便说了,郡主太聒噪了。”

    寒凉的匕首贴在容德郡主的脸上,她面色一变,心里的愤怒不知何时化为忐忑,她不相信这个低贱的奴才竟然敢这么对待自己!

    姬煜手中的匕首沿着容德郡主的身体一路往下,在她的胸口停顿了下。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你要干什么?”

    他没说话,匕首继续向下,停在她双腿上。

    “那日郡主让奴才当众跪了许久,还踹了奴才三脚,奴才在想,该如何回报郡主才好?”

    容德郡主奋力挣扎着,惊恐的看着他!整个人不住的瑟缩颤抖!

    “郡主是在害怕吗?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落在了一个卑贱的奴才手上?那日郡主当众折辱奴才时,可想过会有今日?”姬煜抬头看着容德郡主:“肯定没有吧,毕竟郡主金枝玉叶,而奴才在您眼中只是滩肮脏的污泥。”

    明明他的目光很温柔,容德郡主却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你放了我!我赏你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足够你此生衣食富足!”

    姬煜轻轻一笑。

    “猪和羊的后腿上有一块背式骨,辽地的孩子都喜欢玩。不知道人身上有没有这东西……郡主的赏奴才不敢收,便请郡主帮我一个忙,让奴才长长见识,如何?”

    姬煜拿着那把陈旧的匕首,笑着割开了她的皮肉。

    容德郡主凄厉的喊声响彻了半条街巷。

    鲜血染红了衣摆,姬煜满眼失望。

    “真可惜,竟然没有呢。”他喃喃起身,又笑着对半死不活的容德郡主行礼:“多谢郡主叫奴才长了见识。”

    转身出了门,对蒋鸿颔首:“萧大人的这份礼,奴才承情。”

    “公公慢走。”

    姬煜走后,蒋鸿摆手命人进去收拾残局。

    半晌有人复命:“大人,都收拾好了,啧,那位下手真够狠的,血流了一地,人估计是活不成了。”

    “怪就怪那容德郡主平时不把奴才当人,死命的磋磨,否则谁没事寻她的仇去?得了,收拾干净就走吧,我还得去大人那回话呢。”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盛京里隐隐传出了一条消息,说是容德郡主趁乱跟着情郎私奔了。

    沈家姐妹几个给沈老夫人请安过后去沈玉荨屋里小坐,自是也说起了这事。

    姜云姝觉着这事蹊跷:“聘者为妻,奔者为妾,她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沈玉珠猜测:“兴许她怕被成乐公主连累?毕竟若这次成乐公主的罪名被坐实,她这个郡主也就当到头了。”

    “也是,可知道跟她一起私奔的是谁家的郎君?”

    “不知道,没听说。”

    “那我叫人去打听打听,可惜景昭走了,这种事情他打听的最快了。”

    姜云姝话音刚落,沈玉荨手里的帕子忽然被攥紧了几分,她又缓缓松开,状若自然的问:“阿姝,你近来可收到了关于景世子的消息?”